几句话便将一个刚强且充满着心机的庶宗子亮在瑾王面前。
瑾王内心着恼时全然忘了六岁之前的凌元琨,亦是依他恋他,对他满眼的渴念之情。
瑾王妃一个眼神畴昔,郑嬷嬷立时上前,抢着凌元琨的话道:“至公子,王妃早已命府中大夫去了‘冬苑’为温美人存候然脉,温美人的吃穿用度都依府中定制而来,决然不会有所公允,还请至公子莫要再难为王妃违逆王爷之令,也莫要再擅闯‘冬苑’令王妃作难了。”
瑾王妃一句喝斥令郑嬷嬷收了声,她看看瑾王妃,又看看瑾王,一副欲言又止状。
凌元琨惨白清寂的神采一动,深沉幽寂的瞳子着了丝光星,心头倒是轻松了些许,有大夫去就好。
“多嘴!”
到底是开了口,瑾王心内冷哼,终停了脚步,居高临下看向跪着的人,入眼的,是与温美人有着七分类似的容颜,长眉凤眸,敞亮如晶的眼睛,哑忍的神采……
“呀,王妃但是头又疼了?”郑嬷嬷一脸担忧,声音虽不大,却充足瑾王听的清楚。
新沏的茶水入杯,汤头清澈,茶香扑鼻,瑾王漫不经心状又扫一眼窗外跪着的身影,小半个时候已过,内里跪着的人肥胖双肩似又颓了几分,瑾王眉宇间微不成察的一紧,心内暗道:
“擅闯‘冬苑’,你现在倒是更加姿意枉为了!”瑾王厉色道。
“甘旨好菜?”瑾王嘲笑,面前闪现出温美人绝美却清冷冷酷的面庞,狭长眸子不觉微眯,“温美人是去禁足悔过,不是吃喝享用的!再者,他的母亲是你,不是阿谁轻贱姬妾!”
虽知郑嬷嬷话中不善,但想到掌管府内事物的瑾王妃,凌元琨只能化作一声喟叹,他们母子现在在王府处境艰巨,如果指责瑾王妃成心作贱,只怕更令瑾王生厌。
门外的郑嬷嬷听到瑾王妃叫她,知两位主子要事已谈完,忙不迭表示几个侍婢跟她出来服侍。
郑嬷嬷与刘嬷嬷皆为瑾王妃亲信,两人大要一团和蔼,私底下却暗自较量各有计算,刘嬷嬷一死,郑嬷嬷再无掣肘,表情大好的她更要巴巴的为主子分忧。
“王爷息怒,是妾讲错。”瑾王妃微垂首,掩去眸子里的光烁。
看管“冬苑”的侍卫早已来报,凌元琨是拿着食盒去的,郑嬷嬷自有说词。
“王,王爷,至公子不是成心的,”瑾王发怒令乔一吓得颤栗,可牙齿颤抖的他还是强忍着心中惊骇为凌元琨辩白,“本日是至公子的生辰,至公子感念生恩,便,便想去看看温美人,可刚进了冬苑,就……”
温美人是瑾王命令禁于冬苑,凌元琨如此行事,又吵着请大夫,自是打了瑾王的脸面。
郑嬷嬷忙躬身回道:“至公子一说,王妃您便叮咛了下来,奴婢自是不敢怠慢,已让府中大夫去为温美人请脉了,只是至公子还不肯罢休,说是定要进“冬苑”与温美人用晚膳不成,那食盒侍卫们倒也看过,除了上好的甘旨好菜,倒也别无它物,可没有王爷之令,侍卫们不敢私行作主放人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