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疼?
“但是元琨?”瑾王挑眉。
门外灯烛透明,宫灯在皎皎月色下似覆了白霜,那橘红的烛火似也暖和不了民气。
“琨儿在内里跪着?”瑾王妃有些吃惊,似才知内里景象般,旋即美目流转一脸无可何如。
不动声色看在眼的瑾王妃叶蓉看了郑嬷嬷一眼,而后肘臂支于桌案,垂了视线,右手抚额揉着,显了几分倦怠。
“郑嬷嬷,但是让大夫去了“冬苑”为温美人请脉了?”见瑾王面色不豫,瑾王妃转向郑嬷嬷。
“擅闯‘冬苑’,你现在倒是更加姿意枉为了!”瑾王厉色道。
“也无甚,妾身再如何也比不得王爷在外的辛苦,只是……”
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。
瑾王妃一句喝斥令郑嬷嬷收了声,她看看瑾王妃,又看看瑾王,一副欲言又止状。
说话间她眉头忽的轻拧,唇边出现一抹苦笑:“有些许心累罢了,有些个事,虽尽了力,总不能尽入民气,妾身也无所求,只行事无偏差,求个心安便好。”
郑嬷嬷与刘嬷嬷皆为瑾王妃亲信,两人大要一团和蔼,私底下却暗自较量各有计算,刘嬷嬷一死,郑嬷嬷再无掣肘,表情大好的她更要巴巴的为主子分忧。
未及瑾王妃开口,郑嬷嬷已苦着脸道:“禀王爷,府中大夫倒是看过,只说王妃劳累过火,燥火积心,郁气上行乃至头疼,王爷,瑾王府家大业大,王妃又是个细心的,常常事必躬亲,府内事物庞大倒也罢了,可总有人不知王妃辛苦,还……”
瑾王妃昂首,发间绞丝嵌翠金步摇上垂垂而下的金缕流苏跟着行动悄悄摇摆,衬着秀美端庄五官上浮起的些许无法笑意,更加是美人生姿堪怜,重视到瑾王眸色一深,瑾王妃声音更是和顺:
新沏的茶水入杯,汤头清澈,茶香扑鼻,瑾王漫不经心状又扫一眼窗外跪着的身影,小半个时候已过,内里跪着的人肥胖双肩似又颓了几分,瑾王眉宇间微不成察的一紧,心内暗道:
这个儿子,倒底是更像温美人多一些,连这讨厌的性子都随了她――倔强,冷酷。
“他想如何?”瑾王神采公然冷了下来。
下首捧着温湿帕子服侍着的一个侍婢收到瑾王妃目光,悄无声的退下,叮咛府中大夫去了。
虽知郑嬷嬷话中不善,但想到掌管府内事物的瑾王妃,凌元琨只能化作一声喟叹,他们母子现在在王府处境艰巨,如果指责瑾王妃成心作贱,只怕更令瑾王生厌。
瑾王妃神采踌躇之际,身侧郑嬷嬷看似禁忍不住道:“王妃,您好言相劝请至公子归去,可至公子不肯听,现更跪在内里不肯拜别呐!许是晓得王爷回府了,以是候在这儿想得了王爷的恩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