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夫人双膝一软，瘫倒在地，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
“不会伤人？”大夫人调子高起来，已经变了神采，严肃尽显，“他的确不会伤人，可一到夜里就跑出去吓人又如何说？县上比来厉鬼作怪，他一个离了魂的小孩悄无声气地出了朱府的大门，四周浪荡，把人家吓着了，生生吓死了两个更夫！你还说没事！”

“我当是谁呢，七mm啊。”禾棠的娘――朱家的六夫人缓缓走近，伸手拢了拢肩上的外套，瞥了一眼呆呆站在一旁的朱小五，嘲笑一声，对四周说，“七mm这是筹办带着子善上哪儿去？东头的刘府，还是西街的百寿堂？”

“你词汇量也太窘蹙了……”禾棠翻白眼，“拧、掐、抓、揍、踢、踩、扇、捶、碾、踹、推……哎哟那可多了去了！”

杨锦书却一语道破关头：“朱家说得上话的莫非不该是朱老爷么？”

七夫人正要辩论，大夫人又道：“子善的事，我已与族中长辈参议过，如何措置也有了定论。”

朱老爷并没有第一时候护在七夫人身边，而是对大夫人说：“哪个算命先生胡言！这话岂是胡说的？”

朱老爷走了过来，狠狠道：“六娘！你胡说八道甚么！”

禾棠扯着他的袖子卖萌：“你放心吧，你刻苦的时候，我会在一旁看着你的！”

禾棠扯着杨锦书的袖子，气道：“我觉得臭婆娘已经是我见过最暴虐的女人了，成果更暴虐的在这儿呢！”

“你能去那里？”

此言一出，四周围观的人群齐齐倒抽一口寒气，没推测朱家这么狠绝。

被等闲定了存亡的朱小五却面无神采地站在原地，连娘亲都不晓得上前扶一下。

身侧有轻微的鬼气垂垂靠近，他手里塞入了另一只肥大的手，禾棠磕磕巴巴地小声道：“虽……固然我没有受多少苦，但是……但是你的情意……阿谁……我还是很打动的！”

大夫人皱着眉头，对她的要求熟视无睹，冷然道：“朱家留不住如许的孩子，家里整天锁着一个痴傻儿做甚么？”

朱老爷头一次见到本身儿子身上的伤，顿时大怒：“这是甚么？谁干的！”

朱老爷阴着脸不说话，明显大夫人的话戳到了他的把柄。朱家买卖这几日的确越来越差。

她几句话，不轻不重地将几人骂了个遍，朱老爷面上一赤，急道：“夫人，子善他不是成心的，前些日子闵道长也说过了，这不过是离魂症，看上去有些呆，却不会伤人……”

禾棠别过脸去，也感觉很不安闲。

大夫人敛着视线，轻描淡写道：“烧了吧，骨灰撒内里去。”

“我只是……只是看子善身上有伤，心中不忍……”

“这和关着他有甚么别离？！”七夫人一扯朱小五的袖子，暴露他胳膊上的淤青，“他被关了几天，你看看他身上的伤！若他再被关几天，我……我……我还能见到他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