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。”

旸谷“嗯？”了一声，有些不解，但还是顺服地俯下身子，好让小黄捂他眼睛时不消吃力踮脚。

小黄不放心，“不能从指缝里偷看。”

只不过……小黄眉头蹙得更紧，她虽把戏学得不济，却也知残象不寿，便是海市蜃楼也存不过一炷香的时候，而他们面前这出戏，前前后后闹了怕有半个时候，逼逼真真骗了她眼不说，如何就没个消停？

来往于这间酒楼的，偏生都是男人，小黄视野环顾一圈，确只她一个女客。

慕离唇角含笑，眼神倒是冷冷的。她一向侧身而坐，小黄只能看清她小半张脸，眼角处抹了殷红的胭脂，看上去分外摄民气魄。当慕离俄然从桌上跃下，走至二楼围栏前时，小黄在内心“咦”了一声。

旸谷照办。

小黄拉拉旸谷的衣袖，“我们快走吧。”

两人正欲分开，却发明慕离同那名男人已动起手来，男人持剑，剑光飞寒，慕离执一丈九节鞭。鞭头柔韧，裹住剑身，欲抽，剑柄叫男人握住，抽离不得，慕离反手使掌，男人自迎掌相接，两人在半空中碰撞一处，又敏捷分开，各取屋檐一角定立着。

小黄定定神，转头伸手在那被唤作老吴的粗汉面前晃晃，见没反应，手指伸畴昔，再一次毫无停滞地穿透了。

小黄的脸烧得更短长。

老吴恼了，把酒坛往地上一砸，碎得四分五裂，“仙子想耍赖？”

慕离将九节鞭一节一节收进袖中，“我输了。”

旸谷转过来，面朝着小黄，“嗯，不看。”

“多嘴。”男人冷哼一声，手起剑落，伴随“嗤啦”声响，老蜈由头至尾被劈作两半，乌玄色的血四溅在酒楼里。

老吴眼睛一蹬，“甚么？”

“既然晓得，你又是在何为？你……不怕佛祖说你心不诚吗？”

这个慕离，不就是方才初度呈现在花轿中的阿谁新嫁娘吗。

慕离没有应她，眼睛直直地望着楼下，像是在走神。

被穿透的部分还是是泛着流金色的透明。

“阿离！”男人飞身迎上去，试图接住慕离不竭下落的身材，他的声音便了调，听起来有些不大实在。

酒令分通雅，雅即高雅，春联、诗句、谜语、歌赋，通即浅显，掷骰、抽签、划拳、猜数，当然也有他们面前，名叫慕离的女子与那些男人行的野路数。

玄衣，寒剑，面冷如冰，让小黄惊奇的是男人头顶上连续十二个戒疤，竟是名和尚。

因为她的存在，酒楼里多了一分糜艳。

老蜈向那男人挑衅道：“哪儿来的秃驴？识相点的快把慕女人放下，老子饶你一条……”

竟然又是幻象！

杀气，缭绕在男人四周，将他本就阴沉的神采镀上一层阴霾，小黄闻声男人哑着嗓子道：“我要你们，都给她陪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