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白骨语气微恼，“甚么叫又是小爷？是小爷救了你，你知不晓得？喂，我跟你说话呢，你笑啥？”

黑衣男人突破沉寂，他谛视着旸谷，一步一步从祭坛上走下来：“我等了很多年，终究盼来了你。”

“你放心，我不会杀你，你呢，只需帮我杀一小我，引了他的气泽，届时我便能获得自在。”

小黄疾行出几步，复又折回，语气焦灼：“把我送归去。快点！把我送归去！”

是真的一黑，并非晕厥，而是周遭的景色都变作深沉的玄色。

旸谷看着小黄嘴角的残血，神采惨白如纸，又听闻此语，更是将拳头攥得青筋直冒，他点头道：“不，我不走！”

旸谷立在祭坛下方，与祭坛之上的男人遥相对视。

男人说话时，端倪狰狞，他化作现在这副模样，眼眶与嘴唇都变作深紫，伤疤泛红，看起来分外可怖，“你晓得，我在这儿呆了多久吗？”

“甚么人？哪小我？我只挪了你一人出去……喂！你要去那里？”

小黄摇点头，咬牙道：“有比我的命更首要的事。”

“师姐！师姐！”旸谷扶着小黄，面庞都扭曲了。

因此小黄惜命，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冒险。

小白骨精一副细瘦模样，站起来不敷小黄高，整具身子也撑不起广大的蓑衣，竟然还一口一个小爷，不免有些风趣。

男人话音未落，一道白光俄然劈面飞来，男人以指作剑，同白光“当”一声相击，响声过后，白光重回它仆人手中，化作一柄三尺长剑。

“放开他。”

同那虚空之术一样，织梦之术也是极耗灵力的，平常的神仙能撑半个时候已是极限，这个男人，他不但撑了好久，貌似还同境中人打打杀杀互动得很高兴。

淡红色的血雾覆盖着两人，细嗅间尽是腥的味道。如果此时有第三人，会惊奇地发明坛上坛下的两个男人，明显有着分歧的边幅与神情，却叫人产生这二人何其类似的错觉。

小黄挣了挣，没挣开旸谷在她腕上的束缚，用爪子挠了挠旸谷的背，想叫他松开她，只听得旸谷侧身在她头顶上轻道了一句：“师姐，有我在，莫怕。”

男人已不复玄衣沙弥的模样，现在的他身披一袭鸦羽大袄，立在祭坛之上，自眉心过眼有道七寸长的伤疤，伤面阔开，像一条蜿蜒的蛇。

***

小黄摆摆手，刚想说她没事，喉中忽地一甜，一口血便呕了出来。小黄看着那滩血，脑里另有些晕，心道怕是命休矣。

“呃，旸谷……”

小黄伸手晃两下，甚么都没捞到，四周跑动一番，不管哪个方向都是无尽的暗中。

旸谷丨道：“我听不懂你在说甚么。”

男人舔了舔指尖，“我此前一向寻不到你的气泽，为甚么？是天君阿谁老东西在你身上做了甚么手脚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