旸谷平空抽出一把剑，冷声道：“你现在修出实形了？”

“旸谷……”小黄昂首，干裂的嘴唇微张着，“救我。”

无垢问：“你意下如何？”

旸谷喉结动了动，“无垢，你错在不该以此事戏弄我。”

“你看起来很累啊，上清宫的事物很繁忙吗？”

审判者驾云而至，身穿玄色大氅的审判者手持一道惊雷，宣布临刑之人的罪过：“罪仙极黄，私闯禁地，冷视天规，其罪当诛。现剔其仙骨，破其丹元，极刑以后，魄散魂飞！”

诛仙台，诛灭罪仙之地，骨气在此处已然倒置。

他们执了手，一步步往前走，旸谷将视野落在神榻上。

耳旁雷鸣与风声齐喧，大朵大朵雪花纷繁扬扬，被氛围里漂泊的火星灼烧成瑰丽的烈火冰晶色。

***

小黄走在旸谷身边，神情严厉得狠，还带着一点惴惴不安，“你说，天帝陛下为何俄然要见我？”

语毕，手中惊雷劈下，敞亮的火花划过天涯，在落地时收回庞大的爆裂声。

***

他渐渐搀住少女的手，嘴唇动了动。

“只怕你到时候无能为力！”无垢奸笑道，“她会死，死在你面前，扬灰挫骨万劫不复！你觉得你是谁？你觉得，就凭你，能抵当得了九重天千军万马？”

小黄伸手在旸谷面前晃了晃。

梦中的天下原是没有色彩，暗淡、冰冷，他瞥见旸谷山荒草覆盖的山坡，逐步长出嫩芽，枝繁叶茂。

始终都是一小我。

小黄皱眉，“陆弥神君如何能如许难堪你！”

“旸谷拜见陛下。”

他笑着点头，“没甚么。”

“啪”“啪”角落里传来击掌的声音，披着长袍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，手一挥，诛仙台上诸景已被他支出袖中，“你倒是入戏挺深。”

“但是……”

这个称呼，他很喜好，或者说，非常喜好。

彼时天君旁的酒保宣他二人上前，小黄当即忍住笑，搬出一副寂静厉穆的模样，渐渐走上前去。

“敬酒？”

在哪儿见过呢？小黄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。

他们却夺走了她。

“你永久都不会健忘，她是因你而死。”无垢的声音寂凉，听起来不像是威胁，倒像是在诉说着他曾亲目睹过的事情。

“喂，你傻愣着做甚么？快些敬酒啊。”画面陡转，面前的少女还是是一袭红裳，只不过这回，她穿的是喜服。

听闻昆仑凰女寻了个非常出挑的心上人，又值天帝召见，在九重天上如同晒干了的咸鱼般悠长无事的神仙纷繁赶来凑热烈，暗里群情着该是如何的青年才俊方能得昆仑仙姬的芳心。

男人的声音嘶哑刺耳，像是拉在破弦上的曲子。

俄然，他话头一转，阴恻道：“不过，你如果与我合作，那就不一样了。有了我的帮忙，谁也动不了她。而我，只需你帮我杀一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