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宣沿墙根一向走,终究绕到后院。后院外是一条可通马车的巷道,由青砖砌成,有扇对开的大门,门前蹲着两只庞大的石狮,双目圆睁,双足抓地。数名流兵持长槊站在大门两边。
殿表里四周站着数百名手持利槊、斧钺的甲士。氛围非常,满盈着严峻与不安。
殿下孤零零站着一个年青人,腰间缠一条玉制腰带,衣服上绘制着龙形图案,手腕上戴着金灿灿的饰品。他神采惊奇而仓促,左顾右盼,用惊奇的语气问道:“大师这是做甚?”
张安世猜疑地盯着薛宣,“你有何事?跟我说说。如果无事生非,定不饶你!”
他模糊听到薛宣说“右将军也要遵循律令,霍大将军也要遵循律令”,仿佛意有所指。因而叫人停下车驾,要问个明白。
“啥律令不律令的,我们只听将军的号令。”
霍光沉吟未置可否,霍禹遂收回了抓捕刘病已的号令。
守军头子斜眼瞅他,见他才不过十五六岁,身形肥大,穿戴一件短衫,脚上是双布鞋,嘴上只要一抹淡淡的髯毛,脖颈处、手臂上还带着道道血痂,遂嘲笑道:“那里来的小叫花子,敢冒充公子的朋友,去,去,去!”过来就要推掇他。
“大人别推我,您出来通报一声,说杜县薛宣,公子就晓得,我确有首要的性命关天的大事要禀报公子!”薛宣一边躲闪,一边大声叫道。
陈浩喝了一碗酒,一大碗饭,将一盘肉菜吃得精光。倚靠在墙壁上,想着该如何办?
在陈浩被兵士们押走以后,薛宣并没有去养伤,而是换了套洁净的衣裳,立即朝张安世府赶去。
霍禹则提示霍光,刘病已是许广汉的半子,是否应一并正法。
然后拉上窗帷,喝令御者持续驾车前行。
保卫翻开宫门,大队马队留在宫外等待,张安世走下车驾,朝未央宫大殿走去。
院门吱的一声缓缓翻开。“哒哒哒”,一支马队小队从府中先出来,接着,两个御者驾着一辆由四匹高头大马拉着的车驾,从府中缓缓驶出,另有一队马队在前面。
许广汉只不过是十几年前的前昌邑旧臣,找现昌邑王的部下叙话旧,按理也是普通不过的事情,但霍光如此忌讳,连本身作为他半子也要处斩,申明霍光此人并不是史乘上写得这么好,而是一个刻毒无情且心狠手辣的人!
无人答复他。
车驾在两大队马队的拱卫下,来到未央宫。
但再如何样,张安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吧?
殿内,群臣端坐两侧。霍光在殿上来回踱步。他神采严厉,身材苗条矗立,浓眉大眼,面庞儒雅白净,美髯齐胸。
小头子抱拳低头禀道:“禀右将军,这小子冒充公子的朋友,说有要事禀报公子。我赶他走,竟赖着不走,小的这就叫人将他拿下送官。”
他掀起帷布,问道:“何人在此鼓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