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午膳时候,门吱呀一声开了,两个军士各自端着一个托盘出去了。内里另有军士扼守。
次日陈浩实在饿了,就吃了两个馍馍,其他的饭菜仍然未动。
“李虎啊,这守陵人的差事如何啊?”霍山来到后堂,在正中的椅子上坐了,也不管不顾陈浩,自顾自的问道。
到了第四天早晨,陈浩饿得受不了了,躺在床上,手抚着干瘪的肚皮,难受得几近要嗟叹了。
陈浩沉默无语,放下米饭碗,丢下筷子,抓起一个馍馍,塞进嘴里,嚼起来。
他去寝室里取了孝衣披在身上,瞥了一眼仍然站在中间的霍山和李虎:“如何还不走?在先帝灵前,一身酒气,是要犯禁吗?”
霍山哈哈一笑,和李虎回身出去,吱呀一声,将大门关上,咣的又是一声,落了锁。
因为,霍光实在是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。
“儿看他并不是甚么傀儡,第一次见我就敢……”
“公子,你是吃不进这个,我在家里吃的树根草皮比这还难吃,风俗了。”
“这不是想饿死我吧?”早晨,陈浩坐在灵堂前的香火前,抚摩着干瘪的肚皮,内心想。
霍光的老婆霍显坐在中间,手里剥着岭南进贡来的新奇的荔枝,一口一个丢进嘴里。
陈浩二人也随军士们出来了。
“是吗?先帝陵前不准喝酒,不准吃肉,你们没牢骚?”霍山接过茶,揭开盖子悄悄地啜饮了一口。
固然肚里没半点油水,正饿得慌,他安然一笑,道:“时候咱记取呢,顿时改换孝衣。”
“说明白了吗?记下来了吗?”霍山瞟了李虎一眼。
“那就让她生下来,长大后对外宣称,就说是先帝的血脉。”
上官太后如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,脸上闪过一丝笑容。
……
“这里有孝衣,纸钱,香烛,这是寝室,内里有床铺,饭常日定时送到。一天祭拜三次。”李虎交代着。
正中是一尊高达数丈的先帝雕像,他年青的脸庞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,不必,面长,手长过膝,一身皇袍,脚下穿戴一双皂色软皮靴。威风凛冽,不怒自威。
霍府。阁房。
下了车驾,只见巍峨的陵墓封土上的青柏苍苍,山风轻拂,沿着司马道,两侧每隔几米坐落着两个庞大的泥像,或为文臣武将,或为猛虎雄狮,栩栩如生。
头顶正中,是半透明的琉璃瓦,透进光芒来。
“我能够从这里攀爬出去。”他说。
李虎难堪地笑着,凑上前悄悄隧道:“将军,您内心明镜似的,这兄弟们保不得有犯禁的时候……”
军士将托盘往地上一丢,回身走了,吱的一声又关上了门。
陈浩和薛宣乘坐在车驾内,来到陵前。
霍山等人走后,陈浩穿带孝衣,给故去的比他年纪大不了几岁的先帝烧了纸钱,点了香烛,下跪祭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