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式耜放下了椅子,冲方原冷声说,“肮脏鹰犬,给我等着,你们全都出不了姑苏府!”
田弘遇也是贿赂纳贿的参与者之一,哪儿敢归去对证?赶紧摇手说,“这也不必!这也不必!”
变故陡发,身为东林党魁首的钱谦益是神采一沉,冲世人使了个眼色,包房里虞山诗派的众文人便想上前抢人,却被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拦了下来。
田弘遇还真是慷公家之慨,当然他的私心方原已是心知肚明,买陈沅只是目标之一,余下的金子既是给钱谦益的中介费,也是打通钱谦益的买路钱。以钱谦益在江南的名誉,田弘遇若避祸到了江南,也有个庇护之所。
方原的目光落在真正能做主的钱谦益的身上,沉声说,“钱翁,你是甚么说法?”
钱龙惕眼角的余光瞥过了方原一眼,想起之前他的出言不逊,冷然说,“不另有锦衣卫的?这些锦衣卫能不能打过后金,流寇还是未知之数,押送一个女流之辈还是绰绰不足的吧!”
这是要约架的节拍?方原哪儿会吃他这一套威胁,回敬他一个嘲笑,“好,我就在桃花圃恭候!”
“来人,给我拿下钱龙惕问罪!”
钱谦益还是气定神闲的坐在位上,安闲的说,“方总旗,是吧!当朝首辅周延儒与我也有友情,你捉人走倒是一时痛快,可知结果啊?!谁能护你?刚正化,还是王承恩?”
方原听了一愣,钱谦益依仗驰名誉强买强卖,只花八百金买了陈沅,余下的三千两金子就中饱私囊了。
待钱谦益和一众文人散得干清干净,方原才悄悄松了口气,他是用心借题阐扬,扣押了江南名流钱龙惕,实在就是停止一场豪赌。
徐华难堪的连连搓手,哭丧着脸说,“七百金?钱翁,再加点,再加点。”
方原狠狠的扯过钱龙惕,就这么摔在地上,单脚踩着他胸口,持刀比在他的脖子上,悄悄拨拉了两下,冲着堵在房门前的一众文人厉声呵叱,“再不滚,我立即将钱龙惕当场正法!”
他这话一出口,就是对方原、对锦衣卫公开的挑衅,更是质疑方原大败后金鞑子的战报是虚报军功,在场的世人除了田弘遇、柳如是等寥寥几人,是哄堂大笑!
闯下大祸的方原是心知肚明,接下来将会晤对这帮江南文人构造的反攻,他不但不能认怂逃脱,还要使出雷霆手腕狠狠的打,打出气势,打着名声,打出一片光亮的将来!
他开端煽风燃烧,其他包房里闻讯的文人簇拥而至,堵在包房外,抬椅子的抬椅子,挥拳头的挥拳头,与方原带来的锦衣卫涓滴不让的对峙,仗着人多势众,全无半点惧色。
徐华赶上这些个和强盗差未几的主儿,只能自认不利,唉声感喟的说,“好,好,就八百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