贰心底一声叹,将剑尖略微收了收,且看华筝是要说甚么。
张公公道,“圣上发完旨意就让人送使者分开,这会儿怕是早就出城了。”说罢他顿了顿,仿佛在迟疑甚么,完颜端柔声道,“张公公,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,有甚么话说便是了。”张公公便道,“西夏人走后,圣上抚掌大笑,说道,‘仇敌相攻,大幸焉。’丞相大人对此言相驳,已接受了罚。公主殿下,木已成舟,也不必再多口舌了,不然被罚也是徒然让您母亲悲伤啊。”
华筝笑了起来,“小师父在寺中长大,竟然不知男女之妨?我在睡着的屋子你出去便已经不当,又想来搜东西,谁肯让你。即便我不介怀,哪个男人肯受这个气,即便是死了也不会坐视别人来欺负到头上的。”
杨康收剑放那梵衲分开,待他身影远去后,便问华筝,“你要那少林黑膏做甚么?”华筝低声叹道,“还能做甚么。医治外伤,有哪个比得上它?”杨康心下黯然,想起小意拄着拐杖走远的身影,便也不再说甚么。
耶律楚材感喟一声,“我人微言轻,难以得达上听。还望公主能向圣上陈述利弊,此番西夏来向我大金求援,唇亡齿寒,不得不救啊。”
杨康大惊,华筝此时已经好了很多了,即使伤得最重时,也未曾吐过血,如何练了九阳竟会如此?过了半响,她气味回转过来,杨康便问她如何回事,华筝叹道,“古墓的练功之法我先前也未同你细说,古墓的心法修行,全仗一股纯阴之气打通关脉,体内至寒,身材表面便发热气,这属阴的内力本就与九阳真经的路数不甚符合,二者自会相冲。实在只是相冲倒也无妨,日久天长练下去,比及东风赛过西风,反而融会贯穿会功力大进吧。但是,我现在内力经常乱走,不受节制,硬练太轻易走火入魔……”
完颜端柔声道,“我也知此事短长。蒙前人对我大金出兵,几番摸索,未能讨到便宜,皆因大金与西夏有盟约,一方有难,另一方亟来互助,互为犄角,天然难以应对,而西夏素产良马,亦是我军队采购马匹的首要供应。那铁木真叛金自主,一向欲图一雪当年进贡称臣之耻,此次避开锋芒,先破西夏,便是为了今后再次攻打我大金。但是,我不管如何陈述利弊,父皇就是不能明白,还说我是妇人之见。昨晚我去见他时,已被他责令不准再提此事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杨过“嗯”了一声,心中存想本门内功经脉的运转。玉女心经中所载内功,全仗一股纯阴之气打通关脉,体内至寒,身材表面便发热气,是以修习之时要敞开衣衫,使热气畅散,无半点窒滞,如受寒玉床的冷气一逼,自非受致命内伤不成。
两人一起北去,路子北京,便知这几日朝中产生大事。旧皇病逝新君即位,大丧以后又是大喜,达官权贵皆是心急如焚四周追求,恐怕站错了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