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河没有这么宽。”
杨康留她在岸边静坐,骑马沿着湖走了走,打下几只水鸟,两只野鸭子,一只大雁,拿绳索扎住脚倒挂在马鞍上,带归去给华筝看时说道,“早晨能够换换口味了。”华筝裹着大氅,抬眼看了看,动也懒怠动,“你没打到最好吃的那种。”
“幸亏有四周草挡着。”杨康的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,而华筝的神情却还是焦心,“快把另个帐子搭起来!”杨康紧忙把另一顶帐子搭好,又把刚才割下的草在上面盖上干草,等把草堆成一个草垛,只在背风处留下进帐子的小口,马儿的临时小帐篷也一样,留出一个透气口。
“该来总会来,我们持续走吧。”华筝收回目光,杨康便收起帐篷,把行李安在驮顿时,又把华筝抱上马,她不一会就昏昏沉甜睡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杨康蓦地惊醒,肚子饿得咕咕叫,四周黑漆漆,身边的人也不知所踪,他惊叫起来,“华筝!”
“要变天?”
远远还能闻声湖水的吼怒,风却一下子停了,仿若先行探路的细碎雪花悄悄飘洒,再走出几步,就见旋风骤起,挟着大朵大朵的雪花扑头盖脸地压来,此时髦未傍晚,六合间却昏黑如同入夜。
氛围冷冽清澈,六合一片澄净,仿佛昨日的乌云翻滚只是幻觉,四周翻飞的鸟雀都不见踪迹,只剩白茫茫的大地一片苦楚。他们的马儿正悠然踱步,低头啃着雪下的草根,伸展僵卧一夜的筋骨,华筝坐在火堆旁的一架马鞍上,一面把雪块丢在锅里烧开,一面在火上烘干靴子,她惨白的脸被火光染上淡淡红晕,一黑一黄两条大狗争着把冻僵了掉落地上的鸟雀叼来她脚边,摇着尾巴,煞是欢畅。
“这是我和我二姐姐一起喂大的,二姐姐出嫁时带去了,现在也都还认得我呢。”华筝安静的声音里透着些微的高兴高傲,抚摩着大狗的脑袋,指着远处的山坡升起的二三缕炊烟道:
作者有话要说: *因为胡想是不会晓得草原上的暴风雪是甚么模样的,以是查了些质料,最后应对草原暴风雪的体例是参考自《莫日根兴趣轶事》中抗争暴风雪一节,莫日根的意义是好猎手,是一本报告草原上游猎民族民风传说的故事集。
“不可,风只会越来越大,会把我们一起吹走。”华筝冻得牙齿直打斗,却不肯进帐篷,而是拿出绳索塞给他,然后爬到四周的草边,尽力把草打成结拧成绳,杨康愣了一下,立即明白她的企图,去对侧也把草打结接上绳索,系紧以后隔着中间的帐子把绳索另一端抛给华筝,她接住后也把绳索系在她那一侧的草结上,如此这般故伎重施了多少次,终究结成网紧紧地把草窝棚揽住,任甚么大风也吹不走。华筝掸掸身上的雪,带头钻进帐篷里,杨康也撤除靴子,跟着出来躺在她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