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女们眼睁睁看着余嬷嬷被人扯住头发拖出去,眼睛瞪得铜铃普通。
本来的太薇公主过分软弱,把嬷嬷、使女们放纵得没法无天。余嬷嬷也是作威作福惯了,竟然连主子的本分都忘得一干二净。她如果个聪明的,这时候就应当大义灭亲、独善其身才对,恰好她还执迷不悟,非要一头栽出去,那就怪不得薛寄素手辣了。
快意不时候刻重视着公主脸上的神采,见薛寄素挑眉嘲笑,推断半晌,大着胆量,走到廊檐底下,“大胆!在公主面前大喊小叫,成何体统?”
“猖獗!”
剩下的宫女们都跪在地上,听着希芸一声比一声惨烈的嚎叫,欲哭无泪:快意带着公主的口信,过来传唤她们的时候,她们为甚么要推三阻四呢!
薛寄素气急反笑,“好个忠心。”
最后几个字,快意说得气势实足,再不是方才阿谁唯唯诺诺的粗使宫女春芜了。
“公主殿下让人打你,你就该打,嚎丧甚么?”
在薛寄素看来,这长春阁的管事嬷嬷、管事寺人,十足都得换!
侍卫们见太薇公主可贵发威,不敢再踌躇,三两下把余嬷嬷摁倒在地,用绳索一把捆了。
宫女们听着希芸撕心裂肺的惨叫,吓得两股战战,站都站不稳,有几个怯懦的,早就跪在地上,不住告饶。
希芸目光凶恶,瞪着快意,恨不能一口咬下她身上半块肉,“你这狗东西,也敢打我?”
希芸挺起胸膛:“只望公主明白奴婢的苦心。”
正自彷徨,俄然传来一声暴喝:“给我停止!”
希芸喉咙里收回一阵阵沙哑的呼啸。
“求公主看在昔日的情分上,放奴婢们一条活路吧!”
快意晓得,想要获得公主的信赖,她就必须和希芸、余嬷嬷势不两立,不能因为惊骇余嬷嬷的抨击就畏缩不前,不然公主如何会倚重她?
一旁的寺人们听了快意的话,想起太薇公主的身份――固然太薇公主无宠,可如何说那也是皇家嫡派血脉,岂容一个宫女欺负?
薛寄素低头喝茶,没理睬余嬷嬷。
院内的宫女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也都是一脸的不成置信。
说的是告饶的话,神情却没有一丝惊骇。
侍卫们一拥而上,围住余嬷嬷。
薛寄素还是不睬睬余嬷嬷。
希芸赶紧跪伏在地:“奴婢对公主一片忠心,见公主被这两个贱人利诱,一时忘情,还请公主恕罪。”
一个是公主殿下,一个是积威日久的余嬷嬷,侍卫们面面相觑,干脆当听不见。
快意拉着称心,好说歹说,只找到三个情愿指认希芸的粗使宫女。
快意偷偷打量薛寄素的神采,再转头看一眼院子里交头接耳的宫女们,一咬牙,冲到希芸面前,“啪嗒”一声,狠狠地打了希芸一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