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意面有惭色：“奴婢无能，求公主恕罪。”

希芸目光凶恶，瞪着快意，恨不能一口咬下她身上半块肉，“你这狗东西，也敢打我？”

“公主殿下让人打你，你就该打，嚎丧甚么？”

余嬷嬷心口直跳：如何会如此？公主不是最怕她的吗？只要她一个眼神瞥畴昔，公主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，明天如何像是变了小我似的？！

管事嬷嬷神采黑沉，扫了一眼快意和称心，叹了口气，“公主殿下，请三思！”

宫女们听着希芸撕心裂肺的惨叫，吓得两股战战，站都站不稳，有几个怯懦的，早就跪在地上，不住告饶。

最后几个字，快意说得气势实足，再不是方才阿谁唯唯诺诺的粗使宫女春芜了。

希芸额前青筋暴跳，恶狠狠道：“贱人！你给我等着！”

本来的太薇公主过分软弱，把嬷嬷、使女们放纵得没法无天。余嬷嬷也是作威作福惯了，竟然连主子的本分都忘得一干二净。她如果个聪明的，这时候就应当大义灭亲、独善其身才对，恰好她还执迷不悟，非要一头栽出去，那就怪不得薛寄素手辣了。

余嬷嬷一走，寺人们再无顾忌，棍棒重新舞动起来，每一棍都货真价实打在皮、肉上。

薛寄素等宫女们哭够了，才缓缓道：“既然你们眼里没有本宫，看不起这长春阁，也好，本宫从不能人所难，随你们各自去吧，内廷司自会为本宫重新选任一批听话本分的宫女。”

一旁的寺人们听了快意的话，想起太薇公主的身份――固然太薇公主无宠，可如何说那也是皇家嫡派血脉，岂容一个宫女欺负？

薛寄素目光一寒，“你还没有诘责本宫的资格。”

等寺人们打够四十棍，薛寄素道：“不幸见的，扶她回房歇着吧，她不是余嬷嬷的养女么？余嬷嬷去了内廷狱，身边没个靠近人，好生不幸，把希芸也送到内廷狱去，母女俩还能做个伴。”

薛寄素低头喝茶，没理睬余嬷嬷。

薛寄素还是不睬睬余嬷嬷。

薛寄素气急反笑，“好个忠心。”

快意拉着称心，好说歹说，只找到三个情愿指认希芸的粗使宫女。

院里的宫女们趴在地上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“求公主饶命！”

院外和院内只隔着一道垂花门，惨叫声一声接一声，传进院子里。

剩下的宫女们都跪在地上，听着希芸一声比一声惨烈的嚎叫，欲哭无泪：快意带着公主的口信，过来传唤她们的时候，她们为甚么要推三阻四呢！

余嬷嬷的神采更加丢脸，“是不是老奴年纪大了，公主听不清老奴说的话？”

薛寄素感喟一声：“方才你们如何不开口？不是本宫无情，是你们眼里底子没有本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