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清长叹一声,揉揉太阳穴,起家往厅里去了。
话是这么说的,可燕清内心到底被种下了一枚猎奇的种子,加上此行牵涉浩繁,导致他被折腾了半宿,睡得不□□稳,一早就醒来了。
吕布倒沉得住气,燕清不开口,他也不说话,只偶尔不着陈迹地打量对方几眼,思路绕着迂回委宛的肠子过了几圈。
“主公说的是,统统皆是清讲错之过。”燕清顺服地应了,埋头将夹到碗里的鱼肉囫囵吃掉,起家道:“明日一早便要整军解缆,主公无妨早些安息。”
燕清麻痹不仁地取出还没焐热的锦囊,毫不包涵地拍到面前这张恬不知耻的俊脸上:“你来做甚?”
“还拆?”
吕布作恍然大悟状地哦了一声,似真非假、轻描淡写地发起道:“他竟敢如此欺瞒奚弄上官,不若先革了他的职,再拿他下狱,好好关上几天,才好叫他领个经验?”
毕竟身在军旅,吕布虽是无肉不欢,却不讲究吃□□细,大抵上是个能做到与浅显兵卒们同甘共苦的典范,他为智囊祭酒,自当也做榜样,哪儿能有那么多讲究?
在燕清的眼里,哪怕是在鸡毛蒜皮的琐事,放在他最首要的主公身上,就变得相称紧急了起来。
燕清在叮咛下人做几份吕布爱好的糕点,放在灶上热好后,就心安理得地开端享用这大抵是将来几月中,最后一顿能称得上适口的早餐了。
“清有手有脚,亦擅骑术,怎需劳主公亲身来接?”燕清不觉得然,笑道:“清亦非贪睡之人,何况再是心宽,也做不出在主公繁忙时,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的傲慢事儿。无需顾我,可自忙去,这番美意清已心领,却更当回绝。”
他手心躺了一只小巧小巧的绣花锦囊,显是奉了郭别驾之命而来的。
燕清一不谨慎就被从小崇拜到大,现在还生出一点暗恋旖思的偶像给煽了一脸情。半晌冷静无语,只得喟然长叹:“主公密意厚意,清唯有肝脑涂地,方能回报一二。”
如果没有那几枚锦囊的戏耍在前头摆着,燕清只会被带着忆起昨夜的推心置腹,定要被这番可谓动人肺腑的话打动。
燕清命他们将要收拢的物品摊开,只随便一扫,就点出了贫乏的那几样物品:吕布好肉食,为去腥味,从西域贩子处购来的小瓶胡椒沫就显得必不成少了;南边瘴气短长,由华佗张机调配的防疫良方、驱虫药草也当带上一些……
宿卫不知内幕,当即应了退下。
吕布顿了顿,也不对峙:“好吧。”
不过有弓马过人的吕布在,行军途中定会顺手猎上一些野味,改良一下炊事,倒不必过分担忧。
郭嘉慢吞吞地走了过来,一边感喟,一边抱怨道:“为何要挑这么早解缆?嘉此时头还痛得短长,起家时不知有多艰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