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说秦牧眠令她心存痛恨，那么花绍便令她心存感激，因为她有整整十年时候是与花绍朝夕相伴的，这十年里，花绍教给了她很多足以抵挡内心惊骇的东西。固执是花绍给的，倔强是花绍给的，就连了无生趣时的但愿亦是花绍给的。

一听到爹爹，长歌便冲动起来：“但是寻到了？”

秦牧眠摸摸她的脑袋：“长歌，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！”

长歌力量耗尽，终究温馨了，伏在秦牧眠胸前低低地抽泣了起来。

秦牧眠横了他一眼：“啰嗦甚么，还不快把那人带上来！”

“呦……阿眠，这位女人但是相国府的令媛长歌女人？”

官兵还未及将全都城的人家搜索完，都城的城门上便俄然挂上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，定睛一看，不是相国百里廉的头颅又是甚么？阿谁头颅的模样可真是惨不忍睹，他双眼已被人挖了去，两行血泪淌在脸上，早已凝固了，头发也已被尽数拔掉，头皮被硬生生扯去了，血肉在头顶翻着，有脑浆沿着额头流下来，滴落在地上，染红了城门口的地盘。

“奶娘说，只要长歌乖乖地在衣柜里呆着，爹爹就会来接长歌，你为甚么要带长歌出来？因为长歌不乖，不好好呆在衣柜里，爹爹就不要长歌了。都是你！都是你！”

觉得秦牧眠会死，长歌忍不住又哭了起来，秦牧眠瘫坐在地上，放下了长歌，衰弱隧道：“长歌乖，哥哥不会死，哥哥还要带你去救爹爹呢！”

“长歌……”秦牧眠站起家来，拿过花绍手中的剑，递给了她：“我没让花绍杀他，就是为了把他留给你。杀了他，你便可觉得你爹爹报仇了。”

“长歌，害你爹的人也找到了，就是这小我。”

那是她第一次杀人，由秦牧眠和花绍为她起了一个开端，今后以后，便一发不成清算。

路过的人瞥见，都忍不住跑到路边吐了起来。到底是谁把相国的头颅挂到城门上去的？无人晓得，就连守城的兵士也不晓得，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城门口守着，却实在没有瞥见可疑的人，那颗头颅仿佛是平空呈现在城门上的。

爹爹的声音从空中飘来，长歌恍恍忽惚地抬开端来，瞥见爹爹远远地从门外走来，转眼间便到了她的身边。爹爹慈爱的目光一如平常，他伸脱手来摸了摸长歌的头，柔声道：“歌儿，爹爹不能陪你了，你好好的，替爹爹报仇！”

相国府昨夜的大火已经人尽皆知，相国府上高低下百十口人于一夜之间尽数葬身于火海。摄政王夏侯仪闻讯，大怒，命人彻查此事。朝野高低虽无人明说，但大师心中都清楚得很，相国的死与传国玉玺是脱不了干系的。

秦牧眠抱着长歌远远地望着出殡的步队，长歌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口庞大的棺材，面无神采，仿佛棺材里躺着的那小我跟她一点干系也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