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知己的死丫头!
“赵--小--玉!”
前面的话阒然卡壳,蓝云悠寂静地望着将姜汤悠悠饮尽的某丫头,微滟墨瞳暗忿模糊。
唵?
小脑袋回正,赵明月从脖颈子扭到脚脖子,迷惑更浓。
还是…晕倒了?
赵明月望着乌沉沉的天幕,一面祷告着别下雨,一面塞了颗糍糕到嘴里。
仿佛糍糕哦。
滢润大眼忽地盯着麂绒中靴猛瞧:“您的鞋子上沾了甚么?”
将睡意酣然的小丫头放到本身的床上,蓝云悠以手背贴上她的额头,确认她没有发热,不觉松了口气,起家取来干巾帕,渐渐擦着小脸上的水渍。
一阵冷风刮过,赵明月忍不住搓搓胳臂,打了个清脆的喷嚏,虚靠着门柱的小脑袋往前一点,结健结实地撞上了紧闭的双扇门。
似回应般,纤臂铿然垂落,袖中吃物接二连三地滚出。
“赵小玉。”
“熄灯!”
“玉女人?小玉女人?”
哈欠!
“小玉快醒醒,天亮了,我们得服侍殿下起床了。”
修峻指节垂垂往下,多了股摸索的味道。
赵明月忙从地上起家,上高低下地拍着衣服上的灰尘。“前辈请进,我先回屋清算一下哈。”
蓝云悠笑望刹时空空如也的门口,抚过微烫脸颊的手掌缓缓下移至左边胸膛。
“殿下,”
这便是母后所说的,水做的女子么?
闹她何为么?!
幼滑柔滑的触感由指腹浸入血液与神经,蓝云悠倏忽眯起墨瞳,半是心悸,半是心惊。
“哎哟不早了,再晚就要误了主子进宫了!”
早膳过后,赵明月一边拿着鸡毛掸子在韬云房里随便扫,一边偏着脑袋当真想。
春雷惊蛰,万虫叠鸣,衬得更深凉夜更加沉寂。
“帮我脱…脱…”
袒护在黑沉胎记与可怖斑点下的肌肤,亦是光亮润透得吹弹可破,如同匿迹于黄沙下的真金,包裹在粗岩里的美玉。
小丫头,敢思疑他有隐疾,敢在他眼皮底下装神弄鬼,当真觉得他不舍得罚她么?
这熬夜的筹办,倒做得实足充分。
小脑袋自门外探出:“您的书仿佛拿倒了。”
蓝云悠从恍然发笑中回神,拧眉盯着床下水淋淋的女人。
这大半夜的,除了睡觉还无能啥?难不成他睡不着时,会让她去唱催眠曲儿?
嘟嘟囔囔的抱怨声传进室内,小鼻子小眼的某仆从主清浅一笑,放动手中兵法,安步至床边,悄悄一个挥掌,刹时没入暗中。
等等!
头一遭照顾人,还是个女人,素昔养尊处优的蓝大太子爷明显经历缺缺,一个手重,便在皙雪额头上擦出一道红痕。
小丫头的脑袋枕在他支着门扇的手臂上,睡得正安然,小脸上还浅浅地印着门上的纹络。
“但是甚么?本宫看你更加胆小了,是不是还没守够夜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