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说有甚么特别之处的话,那就是张平的房间墙上,挂着一张铁皮。
炭块写字本就难辨,加上袁飞飞熟谙的字一只手就数的过来,这纸在袁飞飞手里就跟鬼画符一样,她连是不是拿正了都不晓得。
袁飞飞抻脖一看,是一叠粗纸,另有几小块炭。
“扫地?”
日上三竿,袁飞飞才醒。
兑好水,张平昂首看袁飞飞,他指了指水盆。
张平一顿,手指微屈,握着炭块没动。
张平关好门,搓了火,将桌上的油灯点亮。
冲进院子后,袁飞飞站在院子中间四下看。
她展开眼睛,第一眼便瞧见桌子上放着的馒头和小菜。袁飞飞从床上爬起来,随便踩上鞋子,来到桌子旁。
“哎呀……”袁飞飞捂着脑袋,晕头转向。
“哈。”接连碰到功德,袁飞飞嘴都咧到耳根了。她捧着馒头,吭哧一口咬上去。
而张平的行动俄然停了。他转过甚,袁飞飞连躲开的时候都没有,仓猝间往中间一挪,咣当一声嗑在门板上。
房间的构造极其简练,一张大木板床,一张桌子,一条长凳,角落里堆着一个大木箱,除此以外甚么都没了。
张平坐到她身边,拿了两块馒头,递给袁飞飞一块,本身咬了另一块。袁飞飞接过馒头,放在手里捏了捏,然后看着张平道:“老爷,给我吃的?”
此人的手好大。袁飞飞心想,同马半仙一点都不一样,马半仙的手抽抽巴巴的,还惹嫌地留了老长的指甲,之前给袁飞飞沐浴的时候,免不了抠破这划破那。
她常日沐浴机遇少,到了夏季更是一个月也可贵洗一次,现下身上臭得不得了。她三下五除二,脱了个溜洁净,毫不踌躇地坐到木盆里。
袁飞飞端庄看了一会,然后抬开端。
头发一浇湿,耷拉下来,显得更强大了。一个八岁的女娃,像五六岁的孩子一样。
那张铁皮有几十寸大小,全部就像是贴在墙上的一样,平整又光滑,半点凹凸都没有。
张平坐下,拿起一个未完成的铁器,一下一下地打磨着。
张平沉默。
袁飞飞内心乐着花了。
张平点点头。
袁飞飞傻眼了。
袁飞飞自讨败兴,又闷头吃了起来。
推开房门,屋里比内里和缓很多,袁飞飞心呼,公然还是有屋子住好。
她进了屋,自顾自地坐在凳子上,张平看了她一眼,没有甚么表示。他从床头拿来几样东西,摆在桌子上。
张平面无神采地站在她身后,闻声袁飞飞的话,他摇点头。
这院子固然不算大,不过也不小,中规中矩。虽是铁铺,不过打扫得却很洁净。
张平拿着炭块在纸上写了点甚么,拿到袁飞飞面前给她看。
张平摇点头,出去了。
这时,张平返来了。
张平垂眸看了她一眼,然后指了指凳子,袁飞飞乖乖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