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路渐渐的，说话悄悄的……

张平沉默地看着她。

这院子固然不算大，不过也不小，中规中矩。虽是铁铺，不过打扫得却很洁净。

张平面无神采地站在她身后，闻声袁飞飞的话，他摇点头。

要说有甚么特别之处的话，那就是张平的房间墙上，挂着一张铁皮。

她一边洗，一边扭头看。张平也从屋子里出来了，他进了西边的一个偏房，不久后，房中传来清脆的磨铁声。

袁飞飞一个一个猜，张平都没甚么反应。

张平把桌上的小菜碟拿近了些，袁飞飞也不客气，大口大口地吃起来。

袁飞飞站在地上，昂首看着张平。

“哎呀……”袁飞飞捂着脑袋，晕头转向。

“仇人说的对。”袁飞飞俄然道。

张平指了指纸张，好似在同她相同。袁飞飞脖子一歪，干脆道：“不识字！”

张平点点头。

员娘家有好多丫环，莺莺燕燕的，年事也都不大。

冲进院子后，袁飞飞站在院子中间四下看。

此人的手好大。袁飞飞心想，同马半仙一点都不一样，马半仙的手抽抽巴巴的，还惹嫌地留了老长的指甲，之前给袁飞飞沐浴的时候，免不了抠破这划破那。

袁飞飞猎奇得不得了，她把洗了一半的碟子放到地上，然后跑到西房去，扒着门往内里看。

张平关好门，搓了火，将桌上的油灯点亮。

她常日沐浴机遇少，到了夏季更是一个月也可贵洗一次，现下身上臭得不得了。她三下五除二，脱了个溜洁净，毫不踌躇地坐到木盆里。

兑好水，张平昂首看袁飞飞，他指了指水盆。

袁飞飞端庄看了一会，然后抬开端。

盆不大，不过她人更小，坐到盆里水也就刚好溢出去一点。

张安静了一会，而后迈开步子往屋子里走，路过袁飞飞时，顺带拍了她肩膀一下。

张平沉默。

夜色下，磨铁的声音光滑细致，也暗含着一股沉寂无声的韵律。

这本就是一间铁铺作坊。

“做饭？”

袁飞飞一小我在屋里腹诽。之前马半仙带着她走南走北，靠的就是一张嘴。给他一壶茶，他能讲一整天都不断。

因为瘦，以是袁飞飞的头显得格外大，现在耷拉着，总给人一股脖子要断了的感受。

张平蹲下身，拿着一块布巾给袁飞飞擦身子。

袁飞飞太瘦了。方才穿戴衣裳看不太出，现在脱了那一层有一层的破布，暴露来的就是一把骨头。

张平拿着炭块在纸上写了点甚么，拿到袁飞飞面前给她看。

袁飞飞心道，坏了。

他扶起她，看出她睡了。

张平放下铁器，走了过来。他将门翻开，袁飞飞昂首望着张平，支吾道：“老，老爷。”

丫环如何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