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星原是武宁伯夫人跟前的一等丫环,武宁伯府公中捉襟见肘寅吃卯粮,但掌家理事的武宁伯夫人却不穷,钟文谨嫡姐钟文敏出嫁时但是十里红妆,嫁奁足有一百二十八抬,作为武宁伯夫人身边得用的丫环,南星捞油水的机遇不会少,日积月累的,攒下几百两的私房来倒也不算甚么难事儿。
固然忐忑,但是倒没有悔怨自个的所作所为,若非如此,他也不成能草草了事,若再像新婚之夜那般几次折腾,耗去两三个时候,那她这会子身子恐怕都凉了。
只是崔琰儿是嫡女,钟文谨这个继母,不好对着两个小妾论她的是非是非,正考虑说辞呢,崔九怀走了出去。
苏姨娘咳了一声,垂下眼,淡淡道:“小我尽小我的孝心罢了,倒不必拉帮结伙共同进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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菘蓝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,倒是南星非常聪明的回道:“二爷卯时就起来了,先练了半个时候的剑,又去内书房看书去了。”
看书?没有去衙门?看来是筹算陪她回门呢。钟文谨舒了口气,又感觉昨儿闹腾成那样,他竟都能忍下来,脾气好成如许,未免有些不成思议,就是当代那些所谓的‘好男人’,被咬又被进犯x才气,只怕也不会这般好说话。
崔九怀“嗤”了一声,作讽刺脸状。
崔峥咬了口枣泥山药糕,慢条斯理的咀嚼着,待咽下去以后,才张口道:“回母亲的话,还没有识字,父亲说待过了我五岁的生辰,就让曹先生给我开蒙。”
世袭罔替的勋贵之家,世仆们最会跟红顶白,若无银钱开路,别想希冀他们能对自个的事儿上心,更别提府中与府外的情面来往了,钟文谨自个手头都紧,还策画着学五奶奶小王氏奉迎刘氏,从刘氏手里捞点犒赏呢,那里有闲钱给苏姨娘保养身子?
“苏姨娘来给奶奶存候了。”外头俄然传来小丫环的禀报声。
“晓得。”崔峥点头,脆生生的答复道:“六月二十八。”
次日醒来的时候,钟文谨浑身如同被卡车碾过普通,别说鲤鱼打挺了,就连抬胳膊都吃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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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是不懂官服如何穿戴罢了,常服又没有难度。”钟文谨给噎了一下,没好气道:“并且我只是问问罢了,若要换衣,就打发人去唤青鸾过来,又没说我要亲身奉侍你换衣。”
钟文谨只当没看到,站起家来,一瘸一拐的往饭桌前走去。
身材上的不适是一回事,内心也很有些忐忑,昨儿夜里她下口咬了崔九怀,还言词粗鄙的唾骂了他,并放了合离的狠话……如此行动,放在当代这个女子职位低下的环境里,别说合离了,这是妥妥被休的节拍!固然背面他有哄本身睡觉,并提过今儿回门的事儿,但一夜畴昔,谁能包管他回过味来不改主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