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出去吧。”宋苗家的朝外说了一声,几个身穿青锻比甲水红夹衣的丫环走出去,头先两个年纪约莫十五六岁,背面几个则才刚留头。
当然,内心虽冲动,他面上却沉稳的很,用心作凝神状,半晌后才点头道:“这体例倒是可行。”
见崔九怀闻言只点点头,并未多言,她便将先前将来得及开口的事儿给说了:“我想给琰姐儿请个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。”
说完,一甩手,气呼呼的走了。
女人是娇客,说又不听,罚也无用,又打不得,还真是让人头疼。崔九怀正为此事犯愁呢,听了钟文谨一席话,立时茅塞顿开,若不是宫门将要下匙,他都恨不得当即就进宫面圣。
沉香带了这几个新来的丫环下去安设了,留了白芷在屋里服侍,白芷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,饶是崔九怀冷脸坐在罗汉床上,也没能毛病了她,撇着嘴巴抱怨道:“我们武宁伯府的女人跟前是没有一等大丫环的,我们几个原都是二等丫环,这会子偏要提两个出来作一等大丫环,可不得内哄了?”
鉴于先前的彪悍表示,崔九怀早就看清钟文谨表里不如一的赋性了,底子不听她忽悠,但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发起非常合情公道,让他实在没法回绝,只得顾摆布而言他:“阴阳怪气的,嘴上这般说,内心不定如何诽谤我呢。”
宋苗家的走了出去,福身给崔九怀与钟文谨行了礼,钟文谨忙说不必多礼,笑道:“宋嫂子好。大嫂打发了你来,但是有事儿?”
钟文谨恐怕他分歧意,筹办了一肚子无数条来由,成果一条也没用上,他就同意了……不过现下顾不得矫情,未免功亏一篑,她忙趁热打铁:“只是,府里女人、姐儿如许多,请个嬷嬷到府上,不说老太太、太太或是其他长辈张不张口,便是不张口,还能闪着她们不管,只让嬷嬷顾着琰姐儿?如此,岂不让府里民气生芥蒂?可若让嬷嬷一并管着,那与学里的教员又有何别离,毕竟不能因材施教不时管束提点。不若,二爷想体例请两个嬷嬷来?一个派到学里,教其他女人、姐儿,一个当琰姐儿的教养嬷嬷,如此岂不皆大欢乐?”
“是。”说辞钟文谨早就想好了,说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:“我年纪没比琰姐儿大几岁,原是与她平辈的人儿,现在虽成了她继母,在她跟前却没甚么严肃,说的话她也一定肯听,做的事儿她也一定承情。我如果个狠心的,只听任不管便是,反正上头另有太婆婆、婆婆,她好便罢,若不好,旁人也不会怪到我这个继母头上。偏我没阿谁狠心肠,眼瞅着她好好的孩子往歪里长去,没体例无动于衷,说不得只好讨嫌了,若能请到个端方好会调度人的教养嬷嬷,将她过火孤拐的性子扳直了,便是让我背上刻薄继女的骂名,我也甘之如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