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傅妈妈如许聪明的人儿,崔琰儿又是她一手带大的,崔琰儿想些甚么,她八成都能猜获得,只是这大过节的,若直说出来,也不知二奶奶会不会感觉倒霉?她踌躇了半晌,到底还是说了:“许是想起前头奶奶了……”
“我呸,谁跟你一样,是烧糊了的卷子了?”钟文谨笑骂白芷。
黄姨娘脸上的笑容便有些挂不住,偏去替静园给各房送粽子的白芷返来了,见里头氛围不甚愉悦,便神采故作夸大的先看了眼崔峥手上的五彩丝线,又看了眼崔九怀的手腕,笑着打趣钟文谨道:“奶奶怎地只给小峥大爷系,偏就忘了二爷呢,转头二爷恼了,他不敢拿奶奶如何,说不得只好寻我们这些丫头出气了。好奶奶,好歹顾恤下我们,且替二爷也系一系吧。”
钟文谨扶额,她刚穿超出来时,白芷也不过是略微聪明些罢了,这才跟自个待一起多久啊,嘴皮子就如许利索了,就连南星,也不再一味的霸道,打鸡骂狗之前都晓得先占有品德制高点了,也不知该说是近朱者赤还是近墨者黑了。
钟文谨一时候没节制住嘴,惊呼了一声:“我的天,琰姐儿怎地如许瘦?”
过完何穗的生辰后没几日,就来到了端五节。
崔九怀拎着宝剑的那只手往身前一抬,用宝剑将黄姨娘挡下来,嘴里道:“不必了,我已打发人去叫青鸾了。你不是被你们奶奶罚了抄书么,怎地这会子就出来了?可抄完了?”
钟文谨按例让沉香把崔峥那份儿东西给了他,也替他系了五彩丝线到手腕上。与崔琰儿分歧,崔峥的小手肉呼呼的,手腕竟比崔琰儿的还要粗一些,钟文谨系完以后,也舍不得放开他的小手,只握在手里捏来捏去。
崔九怀忍不住笑出声来:“真是一物降一物,刁主子,就得恶丫头来治,你可算是遭了现世报了!”
虽说崔琰儿还在守母孝,只能茹素,但这素斋与素斋的辨别也很大的,就钟文谨先前随王氏用了两顿素斋的经向来看,府中厨子做的素斋,不但卖相好味道佳,营养比大多数荤菜都丰富,只要普通进食,不说吃的像慈安寺的高僧们那般肥头大耳的,但如何都不成能瘦的如同非洲灾黎普通。
崔琰儿扁嘴,不觉得意道:“她们也就比我高一个头罢了,我那里就短她们一半了?”
白芷“啧”了一声,哼哼道:“二奶奶前脚在松鹤园说的话,后脚就忘了?您的记性可没这么不济的,怕是用心给忘了的吧。”
腹诽完,她在内心“呸”了自个一声,甚么是近墨者黑啦,明显是近朱者赤!
恐怕崔九怀打发自个归去,忙找由头道:“提及青鸾女人,传闻她说了一门好婚事,只是这些日子我忙着抄书,倒还没机遇给她道贺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