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要真灵巧听话不跟我唱反调,我又何必挖苦讽刺你?钟文谨这会子火气也发散的差未几了,时候也不早了,她想尽快到刘氏那边去,看刘氏可有获得有关惠安公主薨逝的新动静,便也懒得同她在这磨牙,不耐烦的挥了动手:“我就是这么个直性子,比不得那些笑面虎,你乐意听就听,不乐意听便罢,反正将来刻苦的又不是我。行了,时候不早了,从速去换了衣裳,随我去给太太存候。”
“他最好真有十万孔殷的事儿,不然看爷不把他皮扒了!”崔九怀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,因担忧的确有十万孔殷的事儿,也没有去沐浴,顺手扯下钟文谨搭在屏风上的一件中衣,胡乱擦拭了几下,然后敏捷穿戴结束,出门去了。
没了天然不成能,但抄检儿媳妇嫁奁的事儿就更不成能了。崔琰儿气的眼圈儿发红,“蹭”的一下站起来,发狠道:“不借便不借,我也犯不着求你,反正外祖母给我的料子也另有几匹,我归去与丫环们现赶做一身出来便是了。”
衣裳取来后,崔琰儿见那衣裳绣工精美,尺寸也刚合适,惊的瞪圆了一双凤眼:“奶奶连夜叫人给我做的?”
想的倒是美!不过钟文谨也没辩驳,哼道:“昨儿夜里大理寺来人报信,我从你父亲那边得了动静,想着你平日里的衣裳都大红大紫的,我虽有些素净衣裳,但尺寸又分歧适,今儿必是要抓瞎,便叫几个丫环点灯熬油的替你赶了身出来。”
“奶奶说甚么呢,谁要出嫁了?”崔琰儿羞的两颊红红,却犹不伏输的又哼唧了一句:“既想教诲我,好声好气的说与我便是了,如有事理,我天然会听的,又何必这般挖苦讽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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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衣打扮结束,正欲去桃源居给王氏存候,不想大女人崔九敏打发丫环来向自个借丫环,钟文谨虽不乐意,但如许的场合,是不管如何都不敢胡来的,忙叫菘蓝挑了身出来交给来人。
瞧这伶牙俐齿的,公然是崔九怀亲生的!钟文谨给气笑了:“就算我是豆芽菜,那也是已长成的豆芽菜,可不是你这类才抽芽的小豆丁能比的。”
“行啊,长出息了,晓得威胁我了?”钟文谨“嗤”了一声,有恃无恐道:“你有没有衣裳穿,与我有甚么干系呢,反正府里管事的是大奶奶,再如何也怪不到我头上来。哦,你说我的陪嫁衣裳?不美意义,统共就没几件素净的,都分与女人、姐儿们了,再多的也没有了。甚么?不信?那你叫太太命令抄检我的嫁奁箱子呗。”
钟文谨一时候也没了睡意,正想叫人筹办热水,好泡个热水澡,就听得外头崔九怀一声高呼:“你说甚么,惠安公主薨了?”
虽满脑门的迷惑,但崔九怀晓得的也不比自个多,问了也是白问,故而闻言她点头道:“晓得了,你自个谨慎些,万事都依上头的意义办,别自作主张,这时候触帝后的霉头,便是你平日再得皇上重用,也不会有好果子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