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书阁里,因杜鹤随他外出交战,就只剩核心值守之人。
傅煜脚步一顿,瞧着门窗紧闭的阁楼,眸色微深。
攸桐来不及多想,快步走到门口,扯过花梨架上的披风裹着,掀帘出来。
南楼里丫环仆妇不算少,先后果傅煜端方严苛、铁面冷厉,甚少敢偷懒打趣。现在傅煜甚少踏足,又有攸桐得空时便筹措着做些美食、邀傅澜音姐弟过来尝鲜,氛围垂垂活络起来,既不越矩,也能经常打趣一阵。
这日气候阴沉,浓云扯絮般堆着,甚是清寒。
站在空荡冷僻的屋中,那味道愈发光鲜。
但现在南边乱贼闹得猖獗,朝廷府库空虚,眼看就要天下不稳。傅家若不想在插手南边时有边疆内乱之忧,便须下一剂猛药,令摸索真假的鞑靼胆怯害怕,再不敢肇事方可。如许的本事,放目全部永宁帐下,傅煜麾下这支铁骑最为合适。
齐州表里皆笼在漫天风雪里,除了少数几个赶着回家过年的行人,城外官道、城内贩子都碰不到闲人。这倒便利了他,马不断蹄地奔到节度使的衙署,将此行要事交割清楚。而后卸甲回府,也才傍晚罢了。
早些年傅家崭露头角、打下这基业,便是靠着跟鞑靼的数回恶战, 夺回了几座被鞑靼占走的城池。这些年下来, 朝廷渐而空虚陵夷,傅家麾下的兵马日趋强大, 鞑靼也没闲着,盯着南边的肥肉,养精蓄锐之余,不时便会出兵摸索。
春草兴趣昂扬,跟着周姑进了屋,忙着去寻东西。
“快进屋吧,内里冷。”她又说。
早晓得他会返来,她就不混闹堆雪人玩了!
攸桐如何都没想到傅煜竟会俄然返来。
风停雪住,府里满目惨白,枯树篱笆嵌在中间,像是水墨勾画。
偶尔沈氏实在忙不过来,老夫人也会发话,叫攸桐帮着分担些,攸桐极力而为。
“好啊,我们南楼还没堆过呢。”有小丫环拥戴,又瞧瞧看周姑一眼。
她脸上藏不住的骇怪,堆出点笑意,“夫君返来了?”
夏嫂听了,自带着几位仆妇去繁忙。
叔侄几个商讨罢,议定由傅煜脱手震慑。
如果平常,这般小股骚扰,傅德清调个得力的侄子出去,定能击退,无需大动兵戈。
傅煜将攸桐躲了数日, 可贵筹算晚间去跟她深谈一番, 谁知到了后晌, 却有急报传来,说边疆迩来履遭扰乱,鞑靼数回出兵摸索, 蠢蠢欲动。
……
齐州城里,傅煜痛击犯境敌军的动静早已传开。
短短一月间,迅猛守势如风卷残云,令人胆怯。
比方现在,除了堆雪人,她还想煮火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