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怕……上回将军经验的，不准挑衅是非，群情主子。何况这事又牵涉着秦二公子，更不敢随便说了。”

先前在南楼, 她本筹算趁早压住攸桐的锋芒，谁知棋差一招，功败垂成。

反观魏攸桐，不晓得讨长辈欢心不说，还勾得傅煜都有些摆荡，掉过甚劝她谅解。

好轻易等数落累了，沈氏才道：“老夫人白气坏了身子，不值当。她俩的话当然可托，也再该问清楚……”

婆媳俩将几件事商讨考虑罢，沈氏便又提了一件——

“嗯。奴婢原想早点来禀报，又怕……怕被说是挑衅是非，不尊主子，这几天踌躇着没敢开口，方才听夫人提及，想着这事关乎府里的名声，不该坦白，内心踌躇，才会入迷。”苏若兰跪在地上，神情却暴露些愤然，“可这究竟在太……”

“奴婢……奴婢……”苏若兰嗫嚅了两下，才低头道：“奴婢不敢说。”

沈氏忙使眼色叫金灯和苏若兰出去。

事谍报到寿安堂后，老夫人亲身将她叫畴昔怒斥了一顿，没提攸桐半个字, 只说她不该尊卑倒置、以奴欺主，丢寿安堂的脸。

“如许的事，你怎不早说！”

沈氏声音一顿，有些作难。

叫了一声，没动静。

老夫人被尊奉惯了，内心不满，感觉为攸桐重惩贴身丫环实在不值得，听了劝言，便点头应允，将苏若兰调回屋里来服侍。

丫环听明白后去了，老夫人收回目光时，偶然间便瞥见了苏若兰，木头人似的呆站在那边，脸上神情古怪，似在入迷。因想起南楼另有些压箱底的东西，傅煜不常用，放着白便宜了魏氏，不如提点周姑一声，送去魏家充数，遂道：“若兰，你过来。”

苏若兰跪得愈发恭敬，噤若寒蝉。

屋里只剩婆媳两人，老夫人气得浑身乱颤，沈氏担忧焦灼。

她本来就是先入为主，认定了攸桐水性杨花，刚嫁过来便沾花惹草，瞧那蛛丝马迹，无一不是左证，内心坚信笃定，语气便极其果断。

沈氏会心，另取出个礼单递给她，“这是媳妇草拟的，既然母亲如许说，再添两件？”

好半天，傅老夫人才缓过劲来，脸上跟腊月寒冰冻过似的。

老夫人听了，桩桩件件都跟苏若兰的说辞对得上，气得两眼一翻，差点没昏迷畴昔。

“昨儿德明说，都城里那位的龙体是愈来愈不好了，整日召太医在旁候着，没准儿哪天就得变天。媳妇按着往年送往都城的礼又添了一份，筹算叫人早点出发送畴昔，母亲您瞧瞧。”

不过半晌，金灯便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，听老夫人问那日的事，也照实说了。

老夫人虽劈面驳斥归去，背过人想了想，只觉苏若兰虽刁钻了些，却也不算十恶不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