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女人、三公子。”周姑笑着起家号召,叫木香从速搬椅子。
遂围桌而坐,自挑了喜好的菜涮着吃。
“涮肉么,谁没吃过!”傅昭嘴硬。
春草赶着催了两趟,晌午过后,外头的工匠总算将东西送来了。
老夫人刚睡醒,闻声这话,便悄悄活力起来。
她这儿锅底味美,花腔繁多,再配上蘸料,倘若真开个火锅店,定能主顾盈门。
而后,便蠢蠢欲动地去调蘸料。
太久没吃火锅, 驰念的滋味极多, 这鸳鸯锅里, 川蜀的辣味是必不成少的。
他倒是吃过涮肉,但多是牛羊肉片,还没见过生血生肠,看上去怪脏的。
问及克日吃食,传闻傅澜音昨日吃了血肠鱼虾之类的东西,便劝她勿贪口腹之欲,开了调度的方剂。折腾了一阵,天快亮时,事儿传到寿安堂,老夫人问起来,仆妇不懂药方和郎中的一堆说辞,因郎中叫傅澜音今后别贪吃,只当是昨日在南楼吃了涮肉的原因,嘴快说了。
别说,滋味还真不错!
这边冷静策画,谁知西楼里,傅澜音吃完火锅,后半夜却闹起了肚子。
被傅煜大怒责备的苏若兰则被留在朱婆婆那边,当晚没露面,次日朝晨便有人来取她的衣衫箱笼之物,传闻是老夫人亲身开口,惩罚惩办了一顿,不准再留在南楼服侍。至于惩罚后如何安设,老夫人却还没说。
傅澜音饭来张口惯了,对着那盘子鸭血,游移道:“能吧……”
到得南楼外,那香辣的气味儿愈发浓,傅澜音兴趣勃勃,进门便笑道:“二嫂又做好吃的呢?”
姐弟俩尝了,傅澜音赞叹不断,“比煮的好吃!比上回的蟹肉圆子还好吃!”
锅里已有煮熟的肉和菜,春草帮两人夹到碗里,傅澜音尝过,脸上便暴露笑来。
病情虽说不严峻,但高门贵户娇养的令媛,略微头疼脑热就得惊动听,西楼的仆妇不敢怠慢,仓猝摸黑去请郎中。偏巧傅家常请的许郎中因家里有事出了门,两三日才气返来,便先请了他的高徒贾郎中。
攸桐进府至今,还是头一返来傅煜的书楼。
捞出来蘸上蒜香的料,那滋味,啧啧!
苏若兰毕竟是寿安堂出来的,昨日傅煜之以是大怒,一则苏若兰确切举止不端,二则几乎被苏若兰欺瞒乱来,在攸桐跟前丢了面子,便更增几分愤怒。换到见惯内宅龃龉风波的老夫人那边,这就算不得大事了。
见攸桐拿着小银勺将盘子里一团乳白黏糊糊的东西下到锅里,又问:“那是甚么?”
世人皆诚恳应了,待攸桐更添几分恭敬。
恐怕等风波畴昔,苏若兰洗心革面,在寿安堂认了错,还是能留在府里的。
攸桐瞧着鸳鸯锅里好看标红辣,甚为对劲,又往另一半放上鸽子汤底,加些野山菌干,可滋阴补身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