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这个设法吓了一跳,正捂着心口,纸人脸上就闪现出了人类特有的贪婪神采,朝我的脸颊切近。
纸新郎是甚么时候趴我背上的?
纸扎的人头掉到了我肩上,那双用笔勾画的眼睛,朴重勾勾地盯着我笑。
“打上本君的印记,你就是我的人,那恶鬼想要杀你,也得衡量衡量……”狐仙奉告我,明天来的只是纸新郎的替人。
浮泛的感受再次呈现,缓慢的失温囊括满身,就像进入了冷冻箱,我冻得直颤抖抖。
我呆坐在床,想到刚才那古怪的恶梦,这身嫁衣几近一模一样!
纸新郎“活”了?
“这么说,你是承诺庇护我了?”我惴惴不安地问。
我打了个寒噤,刚才那种濒死的感受消逝了,我劈面撞上一个冰冰冷凉的硬东西。
跟着鲜血浸入皮肤,我心口突然一热,肿起的大燎泡肉眼可见地消了,撑到恍惚的青狐纹身规复如初,除了色彩比之前的浅淡,几近没啥辨别。
男人居高临下,眼底翻滚着浓烈的戾气:“你是我的人,本君还没死呢,谁给你的胆量另嫁别人?”
锥心的刺痛再次袭来,那团白雾状的魂从我身上卤莽地扯破,溜进了纸新郎的嘴里。
我的心拔凉拔凉的,仿佛接受了一万点的暴击。
我身上俄然就硬了,保持着一种扭曲奇特的姿式僵在半空,仿佛被点了穴。
呵呵!狐仙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……
他已经达到目标,却死活不肯放手,粗糙的手指仍在不竭收拢,神采也更加凶恶,透着一丝怨毒。
我晓得他接下来要做甚么,抬起胳膊肘击向那颗人头,却被他给躲开了,一只硬邦邦的纸手顺势掐上我的脖子,锋利的指甲刺入了我的皮肉里。
狐仙给了我一记看傻缺的眼神。
我头皮一麻,差点吓得原地归天。
“收起你这副花痴的模样,本君也是你能觊觎的?不过一个孕育狐胎的容器罢了……”他一边嫌弃,眸光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我的小腹。
但是下一秒,他就给我浇了一盆冷水。
“甚么路?”话到嘴边,阔别一阵短促的撞门声俄然打断了我。
我也是慢半拍才反应过来,狐仙都脱手救我了,天然是承诺了呀!
吧嗒!
我深吸一口气,比拟这些有的没的,保住小命才是关头。
直觉奉告我,这统统必定跟奶奶有关。
一个刻满符文的银质项圈,伴跟着一股松香清露的幽寒气味,突入我的天下。
走开!
他瞄了我一眼:“别欢畅得太早,你三魂没了两魂,跟个死人也没甚么辨别。”
性命关天,我当然焦急了!
不是……狐仙话别说一半啊!
四目相对,狐仙率先别开目光,两片薄唇悄悄含住了他手指一咬,乌黑的指尖便多了一滴鲜红。
我绝望地就要闭上眼,这时,烛光突突地跳了两下,橘色的烛火变成了银色,一股劲风蹿进了屋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