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让我崩溃的是,纸人嘴里收回了可骇的吸溜声!
我头皮一麻,差点吓得原地归天。
浮泛的感受再次呈现,缓慢的失温囊括满身,就像进入了冷冻箱,我冻得直颤抖抖。
“那如何办?我、我还不想死……”我孔殷地说。
“乔新月,留给你的时候未几了……”狐仙冷冷地开口:“现在你只要一条路可走……”
我呆坐在床,想到刚才那古怪的恶梦,这身嫁衣几近一模一样!
我红着脸,忍不住多看了两眼,还没来得及看清,就被人强行抬起了下巴。
“这么说,你是承诺庇护我了?”我惴惴不安地问。
我瞪着这张逐步立体的惨白面庞,认识逐步恍惚,生命的最后关头,我想到了奶奶,想到了……他。
我感激地看向狐仙,不知为甚么,听到他说我是他的人,我心中有种非常的感受。
合着奶奶把我嫁人了,嫁给了谁?
纸新郎身形一滞,发了疯地想要逃脱,一只冷白的大手却不给他任何机遇,咔嚓一声捏爆了纸扎的头。
“甚么路?”话到嘴边,阔别一阵短促的撞门声俄然打断了我。
“现在晓得急了……”狐仙挖苦地哼道。
“打上本君的印记,你就是我的人,那恶鬼想要杀你,也得衡量衡量……”狐仙奉告我,明天来的只是纸新郎的替人。
那些恍惚的影象快速闪过,我看到了一副从未见过的画面——狐仙捏着我的脸,神采凶巴巴的,眼神却有种说不出的和顺宠溺。
我也是慢半拍才反应过来,狐仙都脱手救我了,天然是承诺了呀!
男人居高临下,眼底翻滚着浓烈的戾气:“你是我的人,本君还没死呢,谁给你的胆量另嫁别人?”
是啊,我只是一个容器,一个怀胎的东西人,现在更是他的仇敌,我瞎想甚么呢!
但是下一秒,他就给我浇了一盆冷水。
发觉到伤害,我俄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,抬手朝他抓去,却抓到了一团冰冷的皮肉!
他已经达到目标,却死活不肯放手,粗糙的手指仍在不竭收拢,神采也更加凶恶,透着一丝怨毒。
昏黄的烛光下,那张白到发光的脸,连同苗条细致的脖子,映入我的视线。
莫非那不是梦?
锥心的刺痛再次袭来,那团白雾状的魂从我身上卤莽地扯破,溜进了纸新郎的嘴里。
我敏捷消逝了那不该有的小火苗。
王婆说得没错,纸人公然来吸我的魂了。
固然看不清他的脸,但我感受他应当长得很美。
很明显,奶奶的打算没有胜利,终究是狐仙救了我。
我抓心挠肺,谁啊?早不来晚不来,恰好这个节骨眼来坏我的事!
纸人的本尊藏了起来,想要找到没那么轻易。
我深吸一口气,比拟这些有的没的,保住小命才是关头。
纸新郎的脑袋碎了一地,刚才被吸走的白雾顺势钻回我的身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