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思嘉有些遗憾。
“陛下真是心疼美人,老奴的资格虽不及段姑姑,但也算是看着陛下长大的。这么多年来陛下洁身自好、从不耽于女色,这心机啊全都扑在家国大事上了。”
祝思嘉满脸担忧:“可有伤到人?”
如许下来,放火之人若想得逞,恐要再费一番工夫。
不可,不成做昏君。
可如果真正想在后宫站稳脚根,靠的就是一个母凭子贵。
祝思嘉淡定扯了个谎:“臣妾梦到陛下带着臣妾一齐打猎,但是臣妾与陛下走散了,竟被一浑身长着长毛的怪物抓去,它还说要让陛下来换臣妾的命。”
可贵好气候。
祝思嘉收回眼中愤懑又问道:“陛下可有清查到歹意放火之人?”
“臣妾……都说了些甚么?”祝思嘉没有松开他,更不敢看他。
想来他说的应当是祝思嘉给任淮送药一事,若任淮不上场,光凭祝元存一人之力,就算他的马球打得再如何神乎其技,但也双拳难敌四手。
钟姑姑一边帮她挑衣服,一边笑眯眯道:
晏修答道:“你在睡梦中一向求人。”
“如果身子不适,抹这个。”
祝思嘉捏紧那小药瓶,把本身的脸埋进锦被中抬高了声音:“臣妾恭送陛下。”
虚惊一场后,眼下她最体贴的只要昨夜之事。
祝思嘉屏住呼吸:“臣妾做恶梦了,惊扰陛下,臣妾该死。”
祝思嘉漫步到烧成灰烬的那顶营帐外,一抬眼,发明了十数具挂在燕王府旗杆上的尸身。
祝思嘉悄悄吸了吸鼻子,抬起一双湿漉漉的杏眼看他:
会像本身宿世那样一点一点、饱经折磨地死去。
“不必担忧你母亲,朕指派了护龙卫回燕王府暗中庇护。”
固然晓得她看不见,晏修还是对着那团鼓鼓的锦被扬唇一笑,走出营帐。
现在晏修让她全权卖力照顾祝思嘉的饮食起居,而祝思嘉是晏修第一个女人,又出身崇高,倘若她为晏修诞下龙子,或许某天登上凤位也说不准。
祝思嘉对着铜镜细心给本身上药,这药抹开即融,抹在伤口上好像刹时置身冰窟,极大地减缓疼痛,她恨不得里里外外都泡在这药中。
没想到他竟如此殷勤。
晏修反倒猎奇诘问:“梦见了甚么?说给朕听听。”
晏修摇点头,筹办起家:“并未,火势还未涉及其他营帐时便被嘉义伯发明。不过燕王妃和祝思仪没了住处,又不肯与别人一块姑息,连夜打道回府了。”
“陛下有真龙护体,帝星庇佑,臣妾天然信赖陛下能庇护好臣妾。不过——陛下本日为何没有像平常一样外出打猎?”
说到此处,祝思嘉直接挤出两滴泪,顺着她瓷白细致的皮肤滑下,滴落到晏修的手背上,烫得贰心中一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