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你这一手收放自如、遒劲有力的瘦金小字,想必裴公子出身不俗吧。”
白掌柜摇了点头:“这你就不懂了,二当家但是我见过最聪敏的女子。她在西京的买卖做得这么大,名下可不止我们百味斋这一家店,这么多家店铺的帐本长时候堆积成山,她就算生了三头六臂也看不过来。”
且不说朱雅几大铺子里雇佣的女子就占了八成人,那些女子还皆是出身微寒、家中不受正视之人,或是被家中当牛做马地使唤,或是家中有哥哥弟弟要养。
窈娘分歧,虽驰名三岁幼女,倒是名傲视生辉、身姿丰腴的曼妙妇人,一举一动皆带着雍容,似一颗剥了皮的、熟透了的荔枝。
他还不信,顺着窈娘不能将公开里更大的那条鱼给钓出来。
在百味斋周旋这么久,他还没从百味斋查出任何端倪。
能在窈娘面前对答如流的人,前程无量啊。
白掌柜:“你放心,二当家特地向我交代过,她喜好四周游历,也许三五天就会过来一趟,又也许三年五载也不会回京,让我放心替她把守百味斋便可。”
他遵循白掌柜给的地点赶到东市时,窈娘小院儿里,其他几位掌柜已悉数到齐。
作为小辈,他姗姗来迟,天然引来其别人的不满。
大要上看,百味斋真正的主子是祝思嘉,但如果能再深切一些……会不会查出点别的东西?
朱雅不但给她们供应吃喝、供应住处好好养着,还会找教书先生教那些目不识丁的女子读书认字,教她们学习技艺、替她们打发走撒泼耍蛮的父母。
窈娘却不觉得意:“白掌柜如何看上了你这么个货品?今儿个是甚么首要日子,他没给你说清楚?”
“宫里那两个禁足快结束了,以皇兄对祝婕妤的宠嬖程度,她掉两滴眼泪他又会心软。信赖朱雅在宫里规复收支自如也是指日可待,这事儿你要抓紧机会。。”
可只要几个掌柜的晓得,窈娘的脑筋和嘴但是相称不得了,每回不指着账目,把他们几个问得满头大汗她决不罢休。
而瘦金字体,更是他们所需习得的此中一种罢了。
碎玉含笑着,接过二人措置好的帐本:“白老放心,裴某定不辱命。”
碎玉:“窈娘?”
白掌柜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景,数不清这是本日第多少次感慨:“也不知二当家的出了甚么事,这都快一月未曾来过百味斋了。”
晏为把帐本递回碎玉手里:“本王可不信她们主仆二人一身明净,会如此美意,美意过甚便必然有诈。你不宜在外逗留太久,拿着帐本去东市吧。”
碎玉不去看她的目光,决计红了脸低头认罪:“小的并非都城人士,不认得来窈娘姐姐家的路,是以来得晚了些,还请各位姐姐恕罪。”
碎玉天然是晓得祝思嘉主仆被禁足一事的,冒充猎奇,实则套话问道:“二当家不来,我们百味斋又当如何自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