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去后，白蝉把此事和沈娡说了，沈娡笑：“恐怕这小我不止是要拜你做干姐姐呢。”白蝉亦是笑。

他亲热地同白蝉说话，问了她的春秋籍贯和家里人的环境，因为他实在温款体贴，令人如沐东风，再加上明松在一旁不竭申明他家仆人如何和顺待下，白蝉也垂垂不那么惊骇了，最后更加猖獗，甚么话都与他说。

这府邸原是一名落魄宗亲的财产，那宗亲和今上已出了五服，又因为人笨拙木讷不懂追求，目睹识落魄下去，乃至变卖祖产，搬到其他郡去了。常之霖入京述职，可巧补了缺，便接办了此宅院。

明松安慰了几句，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，便散了。

明松附耳说了几句，白蝉噗嗤一下笑了。

皎皎嘲笑道：“玉喉？我可不敢触阿谁霉头。戊园前阵子轰轰烈烈捧一个歌者，也道是千载难逢的玉喉，不还是喝醉酒掉进湖里了么？可见有甚么东西过于好了，反而不长命，老天爷也妒忌呢。”

托常之霖关照，水心单独居住在一个院落里，此院安插得极有情调，经心修剪过的翠松，均匀详确的黄沙地，黄白相间的晚秋菊，依山傍水，自成一格。水心本人则穿戴红色的夹衫与暗红色的外披，秀发疏松地在尾端束着，斜搭在肩上胸前，看起来娇媚又清纯。

如此夸姣的才子说了些甚么，常之霖全然没有入耳，沈娡那浅青色的袖裾好像有了生命，缓缓的，咻咻的在他胸膛上拂过，占有了他全部身心。常之霖仰卧在榻上，用纸扇遮住脸，嘴角带笑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水心弹筝，心机则飘至了别处。

这侍童梳着环髻，穿戴手工讲求的衣服，言行举止也很有教养，一看就是大师之奴。沈娡向来是不催着白蝉的，她也没甚么顾忌，放心坐在石上和这个侍童谈笑。

常之霖和颜悦色地叫住了她，说：“我常听这孩子说结识了一名标致又聪明的姐姐，现在看来公然不假。”

常之霖得了动静，便寻了一个温暖日子，用心打扮了一番，仅带着明松悄悄上了山。白蝉正坐在石头上等明松，却不料来了位这么光彩照人的男人，当下唬得不轻，连连退避，似是要走开。

观现在局势，本身将来不免也是要被贬至其他郡去做一个不上不下的官吧。见面三分情，当时，这些沉沦他的女子们又有几个会痴心跟随呢？逢场作戏，并不是只要男人才会的。

即便有沈乐和观主的干系在，道姑们也算是极力照顾，观中的炊事也不能算是养人。卖力沈娡饮食的是偏厨的人，她们看管统统临时或者耐久借住观内女客的三餐，每天都是些豆腐干面筋和青菜，再换花腔也感觉淡而有趣，令本来就不胖的沈娡更加肥胖，大有弱不堪衣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