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后院院门,李长信便见到满院子都是横陈的尸身,他身材里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刹时从四肢百骸倒流转意脏,心跳如擂鼓,几要接受不住炸裂之时,他的耳边传来一道微小的声音,“爹爹――爹爹――”
“苍儿,玉娘――”李长信一把抱起戚氏,问道:“如何回事?苍儿,这是如何回事?你娘亲如何了?”
守门的小厮见他的神采,当下不敢怠慢,吃紧忙忙去唤醒了府中的大夫。
李长信倏然心惊,缓慢的向后院跑去,一起上,到处都是血迹。
稍一思考,李长信便提了劲,悄悄一跃,人便站在别人家的屋檐上了。脚下疾风,眼神若锋利的剑,仿佛要划破这黑如墨的夜幕。
院子里,李弈也从隔壁房间出来了。
外头响起脚步声,是李温带着李长信来了。
“好好,爹爹这就去找大夫!”李长信说着,抱起戚氏回了屋子里,将她放在床榻上。回过神,他又跑去门口扶他的儿子进了屋子,这才又急仓促的出门去找大夫。
他竟然忽视了此事,那人藏在暗处多年,怕是本日里在桃花林里产生的事,早就一日不落的传到了他的跟前。
见状,李温在一旁便道:“既然无事,夜又深了,长信叔叔本日就在府中歇下吧。”
“夜深寒重,长信叔请先入厅喝茶。”李弈做了个请的姿式。
“那就是了。”李弈笑了笑,道:“便是圣大将堂伯父请进了宫,堂伯父定然会安然无恙。至于彻夜为何没有返来,许是圣上好久未见堂伯父,两人促膝夜谈了。”
一刻钟后,李长信便浑身是汗的呈现在了安亲王府的门口打门。
他的抨击,竟然来的这么快!
此时,他坐在花厅,刚沏好了一壶热茶,热气袅袅升起,似一条蜿蜒的巨龙在暗夜里回旋,却又很快消逝在乌云以后。
冒着浓厚的夜色,李长信赶回了家中。可才到家门口,他就觉出了不对劲,等他推开家门走出来,便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。
这厢,李温躺在床上,才方才有了睡意,他身边的小厮便又来报,“公子,李将军来了。”
李温固然爱玩闹了些,但实在也是非常聪明之人,当他在门外听到小厮的那番谈吐后,便有了和李长信一样担忧,是李弈给他阐发了一番,他才逐步安静下来。
“长信叔叔!”李温猜疑的起家,仓促披了件外裳,便来见了李长信。
他怕的,可不就是圣上容不下安亲王,想对其动手吗?
“没事,爹爹,娘亲没事,您快去找大夫。”比及春季的时候李念苍便满十四了,现在也算是半大儿郎,他自幼和李长信习武,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,这才气在这场厮杀中存活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