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乃军事要理,你是如何得知?”
听了此话,宫女弄棋赶快再次俯身于地,摆脱道:“回大王,葭儿女人进宫未有多久,尚不知宫规礼数,更不识大王驾临于此,未拜之过,还望大王包涵。”
“于这宫中,头一回有人见了寡人不出声拜见的,竟是你这小小女子。”
“慕容大人不必多礼。”越赶快将施礼拜见的他扶起,而后瞧着他,切声问道:“大人刚于凉都任职不久,事件甚多,还特地来此见我,究竟是所为何事?”
“葭儿的确曾与阿爹一道出过海,对于易河之状,只略知一二,算不上熟谙。”她轻声答,清澈的眸子里神采奕奕,“那易水乃东西走向,横亘于两山之间,河道及其宽广,堪比江海,其间洲岛遍及,细算之共二十六座,洲岛之上葭草各处,是以行舟之人必须谨慎细心,朝南北之向,不得有半分偏移,更不得被那飘来的葭絮所扰,途中定要心无旁骛,再九拐十八弯,方可全面行至对岸,是以河乃通往皇城燕都的要道,自古以来,外人想今后入镜,虽有尚武之力,但却因不熟易河之状,不懂行船之道,而致军船于漫天飞舞的葭絮中丢失了方向,未达皇城却先全军淹没。”
闻声身后传来的声音,肃立着的小葭儿方才于树下回过甚,见那俄然到访之人穿着富丽,器宇轩昂,颇具严肃凛然之势,不由倍感压迫,惶恐之下,因不知其身份姓名,道不出尊称,只得赶快俯身,微微一拜。
听了此话,弄棋赶紧摆手,急声道:“女人千万别跟奴婢客气,奴婢二人可担待不起,太子殿下既然将我与斯琴送到了女人的身边,临行前又叮咛我等好生顾问女人,遂我等定当义不容辞。”
此时,从假山处缓缓行入园中的燕王静瞧着阿谁少女,眸色渐凝,心底错愕。只见她于杏花树下侧立,身边是翩然掉落的花瓣,那眸光流转,笑意清浅的模样,在那一瞬,恍若当年一样肃立于此的楚服那般,翩若惊鸿之姿。
“起家罢。”
越伸手接过,方踱步于殿中,将那封信缓缓展开,只见其上笔迹工致的写到:
“老臣拜见太子殿下。”
“奴婢拜见大王。”
面前初长成的女子身形娇小,稚气未脱的面庞映托着身后的杏花,显得格外清丽脱俗,现在,俯身一拜的她,在自个儿紧凝的目光下略显拘束,连那与楚服普通无异的眉眼都不安的微蹙着。燕王瞧着,不由顿觉风趣,方才的神伤之绪荡然无存,遂眸光渐缓,瞧着那局促不安的少女,缓声道:
东寒宫中,仓促回宫的高越一进殿,那早已等待于此的慕容元徽便迎了出来,朝他俯身一拜道:
他回过神,回身瞧着起家问话的班念烈,神采如常,回声道:“并无大事,只是越儿居于山中之时曾与他有过友情,那老者清闲萧洒,得知旧友被困于宫墙深院当中,遂送来此信以表安慰之心。”听了此话,班念烈顿悟,方捋须点头,此时,他折身瞧着那立于一侧的慕容元徽,俯身一拜道:“原是旧友叙话之书,还拖慕容大人亲身送来,高越当真是过意不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