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是这山墺当中过分清寂了些,居的久了,生了些许愁思出来,倒也无碍,公子晓得,我是忙惯了的,一刻也闲不住。”尚子跟在身后道,俄然脚下一滑,几乎跌倒。
随她进了寺庙,通过铺满白雪的大院,凝睇着那青瓦古房,四下有念佛之声传到耳畔,越心中暗思,方揣测那是各处的姑子传来的诵经之声,不由敬佩不已,一起行至大殿,方摘去身上所披的大氅。
行至林间,便停了脚步。越用锄头扒开所积的雪,暴露上面的柴火。酷寒幽寂的深山,两人将所捡来的柴草用麻绳捆好,看着柴火上固结的冰,尚子道:“这柴火恐是要放在炉火边烤上一阵才可用。”
如此连续几日,屋外风停雪止。从山中捡柴返来的越立于雪中,打量这覆雪的山墺,远处群山连缀,一眼望不到边,不由动容:这自在安闲的闲野糊口不恰是当初他所神驰的吗?
“恰是。”
听罢,尚子暴露憨笑,连声道:“白雪堆积,山路难行,公子带上我一起去罢!”
言罢,那女子便回身,徐行拜别。越寻着那倩丽的身影,直至消逝,方才回身向方丈问道:“仪容徒弟为何·······”
尚子帮他掖好被角,而后,四下打量着这屋内安排着的药罐箸碗,心下惭愧不已,赶快将那药皿收置好,又往那正燃着的炉中添了几把火。
说话间,一名身披淡粉大氅的长发女子徐行走入寺中,映托着白雪青瓦,那女子挎着竹篓,姿势绰约。仪修见她,连声唤道:“仪容,快来见过仪止施主。”
听罢,火线大步而行的高越,微微一笑,道:“自古相思皆生闲愁,如此看来,若要除此愁绪,可就难了。”
时至深夜,山墺小屋内的烛火仍然未燃烧。豆大的烛灯下,越静坐于案前,将脑海中那挥之不去的音容笑容倾泻于笔下,看着那画上的貌美女人,伏于案前的尚子暗道不好,赶快将一旁研磨好的墨水泼于那未成的画卷之上。
一月以后,高越将已经抄好的佛经支出盒内,担柴返来的吕尚子见状,心中大喜,赶快扑于案前,看着那收好的佛经问道:“公子现下但是要将这佛经送往华霜寺?”
“本来·······如此。”
尚子不去答话,仍然俯身跪于床榻,道:“主子渎职,还望殿下恕罪。”
翌日,尚子复苏,闻见这满屋的药香,见到于床榻扶额小憩的主子,心下一惊,赶快坐起家来。此时,高越也渐醒。
本就将目光放在那女子身上的高越心中一惊,还未缓过神,只见那女子已经朝他走来,盈步款款,落落风雅。越认识到本身的失礼,赶快垂下眼眸,暗自调剂。
“这寒雪日,山下集市可还热烈?”立在一旁的方丈问道。
各处乌黑,深山幽墺万籁俱寂。病愈的吕尚子闲来无事,便打扫着庭前白雪。忽有“劈啪”之声从屋后传来,让贰心下蓦地一惊,扔了扫帚便赶去察看。只见有轩竹倒在雪地上,顿时便了然,方才那劈啪高耸之声是屋后竹子不堪雪压之重折断倒地时所收回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