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重谋抽了抽嘴角，“谢丞相，你的病，真不是因为朕？”

墨儿无法，“好吧，淫诗，淫诗。”

起码内监总管赖昌，见势头不妙，直接扯开大嗓门，长嚎进丞相府，对着谢临一把鼻涕一把泪，收罗申述，还偷偷给了谢临一个小荷包，偷偷挤了挤眼睛。

墨儿想了想，又道：“那大人……”

本朝第一名能够坐着上朝的臣子，前边陲驻守副将，今兵部尚书，尉迟正，当即跪下，领旨谢恩。

但是别看赖总管固然身居内宫寺人高位，每天在天子面前晃，但却不是天子身边的红人。大臣们贿赂的工具，向来就不是他。

再不是当年阿谁，让他感觉红扑扑的脸，捏来捏去非常好玩的少年皇子了。

谢临微微躬身，“回陛下，臣……”他似是难以开口，白净的脸上一点点红色晕开，像是一卷白宣上，点了一点沾了丰足的水的朱砂。

如果你承认，是因为朕打了你的板子，你身材不适，朕便赦免了你的不敬和欺君之罪；如果你不承认……

昏黄的眼，红晕的朱砂。

万兆天子固然即位二年，但是却方才打仗政事，朝政不时为谢临把持，奏折常常不为天子所批阅，而是以谢临笔墨为评，玉玺为盖印见效。

怪不得谢临当日里，收了赖昌的钱，却没说为不为他说好话，救不救他于圣上刀下。

荷包里鼓鼓的，估计内里装了很多好东西，谢临好似感受不出来似的，一边把荷包往腰带里一塞，一边迷惑地看向赖昌，“赖总管，您今儿，是眼睛抽了么？要不要问问大夫给您看看？”

唯谢临，丞相辅政，先皇免其跪礼，准其不跪皇权，此时孤零零地站着，躬身谢恩，亦道：“万岁贤明。”

赖昌以为淑霞贤惠，绮罗仙颜，但墨儿传闻进府最晚，并且机警敬爱，常常逗得谢丞相畅怀而笑。

明重谋俄然有一个打动，把如许的谢丞相，画下来，保存在先皇留给他的密室里。

“……”

“是。”

谢临一个激灵，俄然昨儿的酒，更醒了三分，白净的脸上，那红晕，也退了几分。

谢临迷惑，椅子抬到中间，还不让坐？臣可明显听到皇上您说要给臣拿把椅子来的。

这事可大可小。

墨儿面无神采，“好诗，好诗。”

黄澄澄的皇位上，高高坐着的明重谋，看着堂下首位站着看似无缺无损，实则醉眼睡眼皆昏黄的谢丞相，缓缓道：“听闻谢卿昨日同朕一样，病了，但朕固然病了，却也来上早朝，闻众卿所奏之国事。”

明重谋冷冷道：“谁让你坐了？”

赖昌嘴角抽了抽，又连连拜了几拜，暗想这奸相这般装蒜，是感觉这银两给得不敷？

一旁淑霞笑得非常婉约，绮罗手持绢帕，捂在樱桃小口上，肩膀可疑地抽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