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丞相大人究竟所犯何事,竟被陛下这般苛责。
谢丞相口称墨儿“光”如月,还说墨儿“白”如月,若非墨儿是他的妻妾,只怕这都能够称为非礼。
昏黄的眼,红晕的朱砂。
谢临微微躬身,“回陛下,臣……”他似是难以开口,白净的脸上一点点红色晕开,像是一卷白宣上,点了一点沾了丰足的水的朱砂。
如此说来,万兆天子不但没有日理万机,乃至还非常安逸,无所事事。谢临此言,听在明重谋耳中,便是讽刺他不懂臣子劳累辛苦。
赖昌嘴角抽了抽,又连连拜了几拜,暗想这奸相这般装蒜,是感觉这银两给得不敷?
墨儿嘴角抽搐,“丞相醉了。”
明重谋此话,明显是来找丞相大人的费事的。
谢临看了看天子神采,便谨慎翼翼地说:“不必劳烦太医,臣只需一把椅子便可。”
众臣跪下叩首,“万岁贤明!”
谢临抬了昂首,又看了看她,大声淫――吟道:“天上明月光,窗前墨儿光,明月皎如墨,墨儿白如月。”
黄澄澄的皇位上,高高坐着的明重谋,看着堂下首位站着看似无缺无损,实则醉眼睡眼皆昏黄的谢丞相,缓缓道:“听闻谢卿昨日同朕一样,病了,但朕固然病了,却也来上早朝,闻众卿所奏之国事。”
本朝第一名能够坐着上朝的臣子,前边陲驻守副将,今兵部尚书,尉迟正,当即跪下,领旨谢恩。
墨儿年方二八,比起淑霞年过二十,绮罗刚过了十九岁生日,墨儿胜在年青。
话未说完,只听谢丞相打了一个酒嗝,“没事,陛下只是一时愤恚,罚他两个月的俸禄,就完了。”
本来不是不救,而是底子不需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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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重谋来到谢临面前,负手站定,“国度栋梁?”他嘲笑,声音逐步低下去,轻得仿佛众臣也没有闻声,“你也配?”
谢临一个激灵,俄然昨儿的酒,更醒了三分,白净的脸上,那红晕,也退了几分。
回应谢临的,是淑霞盛得满溢的大碗醒酒汤。淑霞贤惠,谢临不能回绝,只得硬着头皮灌下去。
大殿内,寂静得,掉了一根针都能闻声。
谢临大喜,“谢皇上赐座。”说着,正要坐下,却听明重谋大喝一声,“慢着!”
“怎地,墨儿妒忌了?”谢临转过甚来,醉意蒙眼,似笑非笑,“大不了你们两个一起……”
明重谋抽了抽嘴角,“谢丞相,你的病,真不是因为朕?”
非论昨儿是谁奉侍寝息,还是都没奉侍,今儿一早,谢临都是要起床来上早朝的。
荷包里鼓鼓的,估计内里装了很多好东西,谢临好似感受不出来似的,一边把荷包往腰带里一塞,一边迷惑地看向赖昌,“赖总管,您今儿,是眼睛抽了么?要不要问问大夫给您看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