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邪果非魔修实体,金丹既碎,全部躯体,垂垂化为黑雾,弥散于夜色当中。却又伸脱手,将林方生拥入怀里,喟然长叹:“我现在金丹已破,旁人也就罢了,只恨那红蛟不死,合欢符纹,倒是破不成了。”
林方生已趁机缓慢调息,生生将那引发诡异狂暴之心的符文压抑,以灵力厚厚封杀、包裹起来,而后不及多想,收了灵剑,紧随公冶明镜身后追去。只在途中仓促传讯师尊,道:“阎邪服诛,明镜吞魔,恐有不测,东南边位。”
到得最后,却紧舒展定林方生,暴露一丝贪婪。
本来温润美玉、芝兰玉树的贵公子,熬过魔气爆体的折磨,个头竟平空收缩两圈,一身筋肉,更是千锤百炼般,透出股刚硬之气。
只是这公冶明镜,望向他眼神当中,却有气愤与仇恨。
卡嚓一声,林方生左肩就被一拳击得粉碎,剧痛远胜手掌割伤,不由惨呼一声,倒是战意昂扬,不知变通,回剑再斩他手腕。
林方生灵力干枯,却又失了公冶明镜踪迹,只得临时收了飞剑,落在一片平原之上。
林方生突地昂首,垂垂泛红的双眼中,映入一双类似红眸。
本来,阎邪毕竟是恨他怨他的。
四周风起,卷得绿竹红梅枝摇叶晃,收回沙沙响声,月色亦被阴云遮挡,更加暗淡。
林方生不由暴怒,他虽下狠心杀了魔修,却不肯见他尸身被旁人轻侮,剑阵鸣响,如雨普通往那人头顶四周射下。
这公冶明镜肉身,倒是刁悍过分,林方生终是生出一丝惧意。
林方生才觉一股强大灵压刺得面门和咽喉刺痛,呼吸亦是呆滞之时,那拳头却突然止住,停在咽喉边,又改拳为抓,卡住林方生颈项,将他自地上提起来。
那王爷一身骨骼尽断又重塑,筋肉内脏亦是几次扯断、再生,此中痛苦,非常人所能忍耐。
“本王得仙师互助,有那万年黑珍珠,如此方得如此成绩。”
林方生自阎邪怀中起家,双目清冷,如冰雪封疆,无喜无怖,手掌还是贴合在魔修下腹丹田之处,又凝集一道剑意,激射入体,再刺中魔修金丹,震出蛛网般裂缝。
而后又是一阵爆豆子般声响,公冶明镜本来苗条身材,竟收缩起来,将一身华贵锦袍自内而外,撑得粉碎,暴露内里白净皮肉,亦是吹气普通不竭涨开,竟将骨骼外那些皮肤筋腱,一并生生扯断,鲜血亦是喷溅四散。
林方生压抑内心惊骇,与那更加靠近的血眸对视,有一根冰冷坚固手指,自脸颊悄悄滑下,又听宁霸道:“恩典如海深,本王无觉得报,思来想去,不如吃了你可好?”
谁知那灵力细丝才触及赤色符纹,头颅以内就如同再遭锤击,两边太阳穴嗡一声,头顶剧痛欲裂,林方生不由得撑住草地,咬牙强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