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天赐凛然道:“仙月宫的人所杀的人还少么?远的不说,就说比来几个月,长江剑派的陈尚鹏以及江北三侠,哪一个不是拜仙月宫的人所赐?本日就连鄙人也差点丧命在金面人部下。”
那女子沉寂了一阵,说道:“江湖中的是是非非,本来难懂,又何必在乎?”又笑道:“本日能与单大侠相见,实是缘分。我再为单大侠弹奏几曲如何?”
房间中心端坐着一名女子,紫档册前放着一只古琴,正在抚弄琴弦。单天赐见了这女子,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。
单天赐惊出一身盗汗,始才起家,说道:“如嫣女人,你不消担忧,我没事。”她本来担忧单天赐安危,现在见单天赐并无大碍,才放下心来。
那女子幽幽叹了一口气,缓缓吟道:“知子者谓子心忧,不知子者谓子何求。悠悠彼苍!此何人哉?”
那女子笑道:“单大侠客气了。既然我能脱手相救,岂会不晓得那些人的秘闻?只是我不明白,那些报酬甚么会刺杀单大侠?”
那女子道:“见教可不敢当。只是漫冗长夜无聊,小女子素闻单大侠威名,钦慕得很,既然偶遇,便请单大侠过来一叙。”
单天赐道:“不敢。只是中间弹奏此曲,前面仿佛多了些许忧愁之意。此曲前面本该绵长如细水,如果决计过了头,反而变得郁郁寡欢了。”
那女子听了,悄悄一笑,娇媚无穷,说道:“单大侠公然豪放,非普通人可比。”又问道:“单大侠可知方才跟单大侠打斗的是甚么人?”
那女子说道:“我家仆人就在船上。请单大侠上船一叙。”
单天赐说道:“女侠深夜请鄙人前来,不知有何见教?”
单天赐道:“可不敢当。”
岂料那女子将纤纤玉手一摆,说道:“我家仆人有请单大侠,但并没有请这位女人。”语音当中透着丝丝凉意,似拒人于千里以外。只听得她又说道:“这位女人就在这里待着吧,那两人绝对不敢再来。”
这女子约摸三十高低,身披一件紫色薄纱,鬓挽乌云,眉弯新月,冰肌玉肤,光滑似酥,端倪之间流暴露万种风情,真似仙子临凡,仙颜犹在方才那红衣女子之上,连西施貂蝉也要比了下去。若非亲眼所见,真不敢信赖人间竟会有如此绝色的美人。
单天赐持续说道:“恰是。这仙月宫本来在江湖中走动甚少,江湖中人知之也甚少,只是近些年来仙月宫已被福王拉拢,在江湖中活动日趋频繁,只怕江湖中又生祸端。”
单天赐道:“既如此,请女侠带路。”便要带着楚如嫣一同前去。
若非亲眼所见,单天赐毫不会想到方才的飞蝗石便是面前这女子掷出,更不会想到她有如此高的武功。以那两个金面人如此武功,只见了这女子的面,便逃得不知所踪,不知面前这女子是多么人物。单天赐抱拳道:“多谢尊驾相救,单某感激不尽。叨教女侠芳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