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天赐先前见那红衣女子如此高的武功,心中一向惊奇她的仆人究竟是何方崇高,莫不是妖妖怪怪?但此时一见,不但并非妖妖怪怪,竟还是如此一个绝色美女,倒是比见到妖妖怪怪还要惊奇几分。
单天赐道:“可不敢当。”
那女子便进船去了。不一阵,那女子走出来,说道:“单大侠,我家仆人有请,请你出来吧。”
若非亲眼所见,单天赐毫不会想到方才的飞蝗石便是面前这女子掷出,更不会想到她有如此高的武功。以那两个金面人如此武功,只见了这女子的面,便逃得不知所踪,不知面前这女子是多么人物。单天赐抱拳道:“多谢尊驾相救,单某感激不尽。叨教女侠芳名?”
楚如嫣见金面人已去,飞奔至单天赐面前,焦心问道:“单大哥,你如何样?”
这女子约摸三十高低,身披一件紫色薄纱,鬓挽乌云,眉弯新月,冰肌玉肤,光滑似酥,端倪之间流暴露万种风情,真似仙子临凡,仙颜犹在方才那红衣女子之上,连西施貂蝉也要比了下去。若非亲眼所见,真不敢信赖人间竟会有如此绝色的美人。
单天赐悄悄想道:“这女子来源不明,却又高深莫测,连赫赫驰名的‘十二金面人’也对她心存害怕,必是江湖中的成名流物。只是或许机会未到,她却不肯相告。”便道:“这个鄙人也不是非常清楚,只是这‘十二金面人’是仙月宫的杀手,仙月宫已经投奔了福王。当初锦衣卫批示使韩千侠劝说单某投奔福王,单某不肯就犯,是以韩千侠心起杀机。这‘金面人’或许是韩千侠派来杀单某的杀手也未可知。”
那女子嘴角微微一笑,檀口微启,说道:“戋戋贱名何足挂齿,只是我家仆人有请单大侠,还请赏光。”她虽是一笑,但却看不出涓滴笑意,说话固然并非冷冰冰地,却有一种孤傲之感。
那女子道:“昔日孔子曾师从师襄子学习乐律,小女子何德何能,敢和神仙相提并论?”又道:“单大侠可知小女枪弹奏的是何曲?”
那女子沉寂了一阵,说道:“江湖中的是是非非,本来难懂,又何必在乎?”又笑道:“本日能与单大侠相见,实是缘分。我再为单大侠弹奏几曲如何?”
单天赐道:“单某一介武夫,对乐律不过略知一二,如何敢比昔日钟子期?这可当真笑话单某了。”
那女子听了,神采显得落然,仿佛正有甚么心机,半响,才说道:“看来单大侠对这仙月宫还体味得真很多。”
那女子道:“多谢见教,单大侠所言恰是。”
单天赐本来不知这女子是敌是友,但是刚才听细细她操琴,琴声婉转顿挫,怡然得意,并没有半点杀机,现在又见她说得诚心,不像谎话,知此人并没有敌意,笑道:“多谢女侠看得起鄙人,单某平生最爱交友江湖中的朋友,如若女侠不嫌弃,单某也乐意交你这个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