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刚说完,但见那女子往江面上望去。单天赐也往江面上望去,只见江面下水波粼粼,如银月色中一艘画舫由远而近,那画舫共有两层楼阁,四周挂着红色灯笼,舫中灯火透明,如同白天。
单天赐道:“不敢。只是中间弹奏此曲,前面仿佛多了些许忧愁之意。此曲前面本该绵长如细水,如果决计过了头,反而变得郁郁寡欢了。”
那女子浅笑点头,单天赐持续说道:“此曲因玄宗神驰神仙而作,单某聆听中间所奏此曲,仿佛见到月宫瑶池之漂渺虚幻,意境悠远,令人回味无穷。”
单天赐道:“叨扰了。”便走畴昔,门口珠帘垂蔓,甚是精美,想必这仆人家是一个细心之人。
单天赐惊出一身盗汗,始才起家,说道:“如嫣女人,你不消担忧,我没事。”她本来担忧单天赐安危,现在见单天赐并无大碍,才放下心来。
那红衣女子盈盈走来,月色中竟如仙子下凡。待她走进,单天赐才发明这女子身披薄纱,削肩细腰,面若桃李,柳眉星眼,生得香艳夺目,似瑶池玉女,身上披发着淡淡的暗香,令民气魂俱醉。不但单天赐看得吃惊,连楚如嫣身为女子,也看得呆了。只是这女子虽美,但目光当中暴露寒气,玄似寒冰,令人不敢有涓滴非分之想。
那女子说道:“我家仆人就在船上。请单大侠上船一叙。”
若非亲眼所见,单天赐毫不会想到方才的飞蝗石便是面前这女子掷出,更不会想到她有如此高的武功。以那两个金面人如此武功,只见了这女子的面,便逃得不知所踪,不知面前这女子是多么人物。单天赐抱拳道:“多谢尊驾相救,单某感激不尽。叨教女侠芳名?”
那女子沉寂了一阵,说道:“江湖中的是是非非,本来难懂,又何必在乎?”又笑道:“本日能与单大侠相见,实是缘分。我再为单大侠弹奏几曲如何?”
那女子笑道:“单大侠在乐律上的成就令人佩服。”
单天赐道:“略知一二罢了,单某江湖草泽,何敢言精通二字?请女侠见教。”
那女子笑道:“单大侠客气了。既然我能脱手相救,岂会不晓得那些人的秘闻?只是我不明白,那些报酬甚么会刺杀单大侠?”
那女子听了,神采显得落然,仿佛正有甚么心机,半响,才说道:“看来单大侠对这仙月宫还体味得真很多。”
单天赐道:“‘昏黄闲梦初成后,宛转柔声入破时。’中间弹奏的是唐玄宗所谱的《霓裳羽衣曲》。”
单天赐道:“单某一介武夫,对乐律不过略知一二,如何敢比昔日钟子期?这可当真笑话单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