鉴于她方才狠揍梁岳的力度，他是……真的怕……

还是等她消了气再说，她闷头闷脑的时候比较好欺负。

“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――”月浓吸了吸鼻子，还闹着她那点儿小脾气。

梁岳问：“顾大人这又是何意？”

“想想你哥师必良也真是傻，为了你阿谁久病卧床的爹能看得起大夫，为了你家小妹能嫁得好，另有你，为了你能娶得上媳妇，更加了家中有一口饭吃，拿命去搏。此事如果成了，也不过是二十两银子，还不敷老爷我吃一顿。当然，这银子没讹成，你哥白死一回，还把你爹赔了出来，家中小妹出嫁后第三年就已病死，至于你嘛……啧啧啧……好赖，比你哥有出息。”

料想当中，梁岳抬起一张惨白无赤色的脸，吐一口唾沫，鄙夷道：“上大刑？原觉得顾大人有真本领，没想到与孙淮等人也并无分歧。”

梁岳望着顾云山，口中道：“大人冤枉。”

马车内，他与她各坐一面，月浓憋着一肚火连带一肚委曲，懒得同他多说。反倒是他厚着脸皮贴上来，“要不……我跟你说说我为何晓得梁岳藏身此处？”

高放嫌弃地躲开他，“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，大人抓返来的能有错？是人是鬼一审即知。”

夹棍之痛，自不必表，刑求过后，梁岳已然满头虚汗，却仍在苦撑，“都说天下乌鸦普通黑，顾大人三榜进士高门望族，竟也与狗官孙淮并无二异。”

顾云山点头，揣动手不说话。

“不奉告你。”

门开，顾辰先一步迈出去，与顾云山对个眼色，暗表此事已成。

月浓内心烦，依着脾气把长*剑扔了老远，口中负气，“破剑，我才不奇怪。”一回身，又跑个没影。

没声响，她整张脸对着车壁，果断不看他。

顾辰却道：“高大哥，你别老是瞎劝人，七爷是怕月浓姐姐揍他呢。”

“老爷我也正想晓得！不过嘛，现现在他活着，你倒是活不长了。“

高放看不过眼，劝顾云山，“大人，要不您去劝劝？”

哎呀，一个手抖，圆滚滚一颗小核桃落到地上，滚滚滚滚到梁岳身边。

回到连台县县衙，顾云山坐于堂上，映着天涯鱼肚白，吃着茶果点心看好戏。

“唉……”他叹上一口气，拍了鼓掌上碎屑，站起家渐渐踱步至堂中，恍然道：“我听闻你们兄弟二人也曾读过书？”

“啊！对了。”他似恍然大悟，转回到梁岳面前来，“你还漏了一个没来得及脱手，老爷我但是大好人啊，这不，给你奉上门来，让你俩好好叙话旧。你瞪甚么瞪，还不好好谢过本大老爷。”

梁岳半边身子僵住，思来想去不知他是欲意为何，再听他道：“你爹也曾在衙门里谋事，做过两三年主簿，后因获咎了信赖县令被赶回籍下，那几年河南河北比年灾荒，想来是不大好过。只是没推测，你读书识字，却也杀人犯法，你说，如果你爹在天有灵，瞧见你这江洋匪盗普通模样，会不会……气的诈尸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