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咚咚――顾云山拿着惊堂木敲核桃,用得不大趁手,眼皮也不抬一下,专注于乌漆漆的小核桃。高放难堪无措,暗自捏一把汗,只得亮出最后一招,“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――”
高放发问,萧逸录供,与平常无异。
李歉收还是老模样,跨进门来先给顾云山叩首作揖,当他是再生父母,膜拜不断。无法他不耐烦,摆摆手,“行了行了,少废话,从速起来。”
梁岳被木枷压得直不起腰,但神髓仍在,瞧着李歉收涕泪横流模样,兀自嘲笑。
鉴于她方才狠揍梁岳的力度,他是……真的怕……
“老爷我也正想晓得!不过嘛,现现在他活着,你倒是活不长了。“
“你!”他顿时大怒,猛地蹿起来,带出铁镣哗啦啦乱响。摆布衙差赶上来一把按住,他身负重伤,又失血过量,本无抵挡之力。萧逸赶紧号召着,给梁岳上木枷。三四十斤的实心木头夹在肩上,再是英勇之人也得低头伏罪。
高放减轻了腔调,“大胆狂徒,证据确实,还敢抵赖!清楚是你前前后后连杀十人,罪过昭昭,当斩立决!”
顾云山点头,揣动手不说话。
月浓躲在屏风背面偷看,内心想着,换她是梁岳,必然很不能一掌拍飞了顾云山这个贱人,真是贱得让人牙痒痒。
只是两人都尚且沉浸在死人重生的震惊当中,忍不住盯着梁岳高低研讨,想不透此中枢纽,萧逸傻瓜似的提笔问,“这到底是人是鬼?瘦子,高瘦子,我好惊骇――”
李歉收一咕噜爬起来,撞见横眉瞋目标梁岳,本已在门外知悉案情,眼下却仍旧装出一副错愕模样,瞪圆了两只眼,结结巴巴断断续续说话,“梁梁梁……梁岳!如何是你!你不是……死了吗?”再看一眼顾云山,又换回奉承面孔,“大人……这真是明白日的撞鬼,邪了门了!他一个死人如何能活生生杵在这儿?”
一小我能讨厌到这份上,究竟是如何修炼的呢?
待梁岳服过药止住血则已是拂晓拂晓六合复苏之时,世人皆无睡意,因此决定连夜提审梁岳。
天将亮。
堂上惨叫声不止,闹得月浓也从床上爬起来,躲到穿堂中偷听,倒要看看最后顾云山如何结案。
“证据?”他嗤笑着,转向顾云山,“这位大人方才说证据确实,我倒想问问,证据在那边?怎不拿出来好让梁或人认罪伏法?”
梁岳已然怒不成遏,屈膝又被按住,两方挣扎斗争,震得铁镣一阵乱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