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昨儿不是要谢高放么?还不快谢。”
高放发问,萧逸录供,与平常无异。
李歉收蓦地一惊,“大人,何出此言哪。”
“你这个态度不好,要改正。”他含着笑,勾一勾手指,悄悄松松说道,“上夹棍。”
只是两人都尚且沉浸在死人重生的震惊当中,忍不住盯着梁岳高低研讨,想不透此中枢纽,萧逸傻瓜似的提笔问,“这到底是人是鬼?瘦子,高瘦子,我好惊骇――”
夹棍之痛,自不必表,刑求过后,梁岳已然满头虚汗,却仍在苦撑,“都说天下乌鸦普通黑,顾大人三榜进士高门望族,竟也与狗官孙淮并无二异。”
梁岳望着顾云山,口中道:“大人冤枉。”
李歉收还是老模样,跨进门来先给顾云山叩首作揖,当他是再生父母,膜拜不断。无法他不耐烦,摆摆手,“行了行了,少废话,从速起来。”
顾云山乐得高兴,“早该给他戴上,戴上可诚恳多了。”得寸进尺,他凑到梁岳跟前去,挑衅道:“你晓得为何孙淮枉法,清闲安闲,你脱手杀人,却落得如此了局么?”
鉴于她方才狠揍梁岳的力度,他是……真的怕……
“不奉告你。”
门开,顾辰先一步迈出去,与顾云山对个眼色,暗表此事已成。
顾云山难堪地咳了两声,想了想,自顾自说:“昨晚我不是在义庄跟尸身处了一夜么?你觉得老爷我真是去念佛超度啊,从孙淮到‘梁岳’都仔细心细勘验一遍,‘梁岳’那具残尸上发明沾着藐小灰烬,像是纸钱烧尽以后的灰,推断是被凶手不谨慎带到尸身衣料上。案发之时并非腐败大节,连台县又费事得很,谁有闲心平常日子祭拜,也就是刚下葬时还多一点。阿谁时候死了甚么人,芝麻大点处所一探听就清楚。*不离十,就在新坟旁,当个冒名顶替的孝子贤孙,结庐而居,藏身山林。”
天将亮。
梁岳半边身子僵住,思来想去不知他是欲意为何,再听他道:“你爹也曾在衙门里谋事,做过两三年主簿,后因获咎了信赖县令被赶回籍下,那几年河南河北比年灾荒,想来是不大好过。只是没推测,你读书识字,却也杀人犯法,你说,如果你爹在天有灵,瞧见你这江洋匪盗普通模样,会不会……气的诈尸啊?”
“证据?”他嗤笑着,转向顾云山,“这位大人方才说证据确实,我倒想问问,证据在那边?怎不拿出来好让梁或人认罪伏法?”
“呵――”他笑,伸手碰了碰她左手食指上的“大馒头”,“真那么疼啊?”
没声响,她整张脸对着车壁,果断不看他。
再看梁岳,远比高放强势,听过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