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去往埋尸处。月浓听余政的话，已经放弃在纤细处下毒毒死顾云山的动机。

顾云山扇他后脑勺，“你才几岁，胡说八道！”

高放为莫非：“蓟州知府呈请大理寺主理，如许大的案子，恐怕推委不掉。”

黎青以后再无话，任月浓如何诘问，他自始无语相赠。黎青的俄然呈现成了落进潭底的石头，溅起稠密泥污。

一个面嫩的年青衙役插嘴说：“大人，这周遭十里早已经搜过，确切没见人迹。”

顾云山不耐烦地瞥他一眼，话都懒得说，抓上月浓就要往洞中走。

“噢――”他懵懵懂懂的小模样，算得上敬爱。

承担太大，雕栏太窄，她塞不出来，只好散开了一件一件往里怼。

顾云山亦觉不雅，松了手站到一旁，捂着嘴咳嗽两声，以解难堪。

月浓哭得抽泣，扶着牢门说：“爹，你好不好，饭够不敷吃，被子够不敷暖？给您捎带了些东西，您好生养着，总会有沉冤昭雪的一日。”

萧逸道：“淋过雨，恐怕更难找。”

“给你养鸡？”

“阿辰放狗去了。”

顾云山方过那头不幸的老驴，收起长腿站在潮湿的荒地上。兀自叹上一声，“如何搞的，又下雨。”

说到这一句，顾云山终究肯回过甚来看她，因他掩开口鼻，单单暴露一双桃花眼，在昏黄的火光下显出阴沉病态来。眼神亦透着死灰，对她的脑筋已经绝望，“以是你得替了阿辰的活儿。”

第四章活埋（二）

萧逸指着年青衙役呵叱道：“跟你说话了吗？你甚么东西，敢在大人面前耀武扬威。”

余政背过身去，鼻刻薄涩，忍了好久才说：“你别管这些，爹当日交代你的话，你可还记得？”

有病。

顾云山坐在小马扎上，头也不回，“这么急，看来是死的很惨啊。”

山路峻峭，顾云山伶仃一人坐在驴背上，幽幽瞄她一眼，却把顾辰吓得一个激灵，赶紧拖住她闪到路边，“别说话，上回我就是赶路的时候话多，被叫畴昔背了七爷十里路。”

顾云山恼羞成怒，恶狠狠说道：“总之你必须去！”

“噢――”

夜里，子时方过，大理寺静得出奇，遥看远处一飞贼身轻如燕，背上抗一只庞大承担，几个起落已跃入大牢，狱中保卫无一例外埠都横躺在地做着春秋大梦，重重构造都如无物，静悄悄没声响。

余政仿佛看不大清了，自角落一堆干稻草中起家，渐渐踱到门边来，瞥见飞贼打扮的女儿，开口就要骂，“你看看你这是甚么模样！总不学好，非得打你一顿你才肯记事？”

大家都松下一口气，唯独顾云山觉出不对，就着微小的光，低头看脚尖――一只一尺上的巨型蜈蚣爬过他脚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