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峥似毫无所觉,还是云淡风轻,“鄙人无妨猜上一猜。城主之以是迟迟不拿下这帮劫匪,不过乎两个能够。”
冯潇暗凛,此人连人数、马匹都估计得和他们打算好的数量差未几。
最后报信的城卫忙凑到冯潇耳边,“大人,这位就是元四爷本人!”
以他看人的本领,这少年一身贵气,如何也不像求财的江湖人啊?
都说这位爷是个有勇无谋的愣头青,可面前此人,跟传言中可不太符。
“其一,求贤。借此机遇名正言顺招兵买马。其二,求财,城主与贼匪,本就是一条船的人。也或许,二者皆有之。”
元峥暖和和和往前一站,浑无杀伐之气。
先一抱拳,“本来是元四爷本尊,恕冯某有眼不识泰山。”
冯潇正要送往嘴边的茶杯再次僵住,眼色一沉,眸中精光闪闪,“四爷何意?”
他双目杀机大盛,已立放心机不让元峥等人活着分开。
他也站起家,迎着保护枪尖往冯潇跟前走了两步,诚心道:“冯大人,请再听元某一句,此时反梁,只要死路一条。”
冯潇听到“扯旗反梁”四个字,霍然站起家,双目一睁,“朝廷派你来的?”
他不得不承认,他们确切算漏了东辽……
冯潇对他的身份不疑,只更奇特他为何还揭另一榜。
冯潇的神采垂垂由黄变白,再由白变青,面前此人就算晓得他有造反的动机,又如何会连他将来甚么筹算都猜个一清二楚!
燕喃轻点头,表示他稍安勿躁。
只因眼下气力尚弱,若泄漏风声,衡水会惹来大梁与北蛮的两重打击。
冯潇惊诧。
冯潇神采要多丢脸有多丢脸,魁伟身躯微微一晃,脚下略踉跄,回到座椅旁。
冯潇死死盯着元峥深不见底的黑瞳,双目精芒咄咄逼人:“现在的衡水城,确切没法反梁。可现在如此,不代表将来如此!北蛮残暴,大梁天子任用奸吝,昏庸软弱,国不成国,我中原要驱除北蛮,必先从内贼除起!”
元峥扫了一眼燕喃和金豆,见二人都泰然自如安坐椅上,毫不慌乱,倒是有些欣喜。
冯潇视野从三人面上扫过,落在走最前头的金豆身上。
这个朝廷天然是大梁。
金豆忙跳开,往元峥一指,“揭榜的是我徒弟!”
他讶异地多看了元峥几眼,太师府四爷的边幅风华他早有耳闻,面前这少年俊美非常,倒确似传闻中普通。
元峥声线安稳,连一丝起伏都没有:“元某敬佩城主大人豪杰了得,不甘屈于北蛮之下,可大人若想在此时扯旗反梁,只能是一场胡想。”
冯潇伸出端茶的手僵在半空,嘴角络腮胡抖了抖。
“城主所想,甚符国战之术。然,城主忘了两点。其一,东辽。东辽与胶州交界,胶州一旦动乱,他们又怎会旁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