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味盘腿坐在边上的蒲团上,视野时不时扫向冷淘,抹把汗又持续道:“传闻那位赵世子人还在扬州,现在正被扬州的粮价搅得昏头转向。还是陆郎君主动提出分一队人马来允城四周看看灾情,这才半路撞上了我们偷偷送出去报信的人。”
是男人就不能忍公主抱好不好!
楚衡却不筹算叫真。
楚衡身材生硬,背对着陆庭,忍不住咳嗽:“不过就是喝醉……”但是,陆庭的声音就贴在身后。
赵笃清丢下话,号召人带着粮食直接出了别云山庄。
“传闻,扬州城里有位姓楚的富商,竟然带着其他商家一道,趁着天灾,哄抬物价,逼得百姓们连粮食也吃不起……”
赵笃清把手一挥:“还不是为了你口中的楚三郎来的。扬州那帮奸商,快把我气死了,真想手起刀落把人一个个都砍了!”
“屋子烧了再盖,药田毁了再种。”整碗冷淘塞进五味的怀里,楚衡伸手摸了把他脑袋上的圆髻,“人活着就好。”
“去前头看看环境。”
邵阿牛和袁志带着人,在帮被烧了屋子的人家,搭临时住的棚子。
赵笃清为施助哀鸿而来,可入了扬州城,却被本地的富商们搅合的头昏脑涨,就连他亲身登门劝说,都只能获得那些奸商的推委。
至于陆庭……
楚衡往田里走。
劳作的人们见了他,纷繁停动手里的活,施礼问安。
身边的校尉像是被他狠狠的怒斥了一顿,抱拳低头,却又被他悄悄拍了拍肩膀。而后,他回身,视野相触,楚衡弯了弯唇角,微微点头。
“晓之以情动之以理,是为礼。倘若礼不敷用,那就兵上。不必派兵围了那些人家,只消摸准了各家粮仓的位置,派上几小我充作白脸,手持火把威胁烧粮,再用几个能说会道的扮作红脸,许以好处,不信他们还会不肯承诺。”
“扬州这一次地动,因为司天监先前并无任何预警,惹得天子大怒。特地开了常平仓,按大口三斗,小口一斗五升的量,拨给此次受灾的无地穷户及鳏寡孤独一个月的布施口粮。”
从燕都到别云山庄的路程不竭,看得出来陆庭这一段路上快马加鞭,他身上穿的仍然是前一天那身衣裳,蒙了一层灰。脸上看起来也有些怠倦,但与人说话时,一双眼睛还是炯炯有神。
楚衡俄然感觉屁股疼。
公主抱……公主抱你妹夫啊!
赵笃清挑眉。
楚衡说着又走了几步,见邵阿牛家的地步边上站着个别格高大的男人,不由多看了两眼。
“我一向没能问你,那晚,你说各取所需,指的是甚么?”
“三郎,这位是庆王世子。”陆庭在旁解释,又挥退追着赵笃清的脚步跑来的小寺人,只留了几个亲卫,“大郎如何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