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撒娇道:“这世上,最疼我的便是母亲了,母亲是这世上最独一无二的人,旁的女人,连个小拇指也比不上您。”
老太太眯着眼睛没有说话,恍若未闻。
上回书说到蒋欣瑶得知本身的过往,筹算多存些银子,带母亲离了这深宅大院,过清闲日子去。
顾玉珍不紧不慢道:“老太太,就让她跪着吧。这孩子,做事没个高低,便是念着旧情,也是过了些。福管家到底是个下人,虽说年纪大了些,尊卑还是得分的。”
周姨娘一说话,陈氏脚底就窜出火气,嘲笑道:“周姨娘,四蜜斯再如何不懂事,反正有老太太,二太太教诲,与你有甚么相干?你可别忘了自个的本份!”
蒋二老爷痛斥道:“混帐,老太太跟前那里有你说话的份?还不快把瑶儿扶归去。”
顾氏正色道:“瑶儿,这事,母亲谁也不说,便是你弟弟,也不能让他晓得。你本身也得把稳院子里的人,有些人留着也好。水至清则无鱼,能让人看的,不防大胆让人看去。我走了,你快些起来,天冷,谨慎着凉”
老太太把茶盏放下,将世人的神采尽收眼底后,俄然厉声道:“四丫头,昨日门房说,老宅管家蒋福给你送东西来了,并在你院里用了午餐,可有此事?”
蒋欣珊方才还笑容如花的脸顿时丢脸起来,双手绞着帕子,红着脸说不出话来。这让她一个未成年的小女人如何开得了口?
老太太脸上惊诧之色顿起,呵叱道:“你这老货,把四丫头冤枉了不是?还不快去把四丫头扶起来。”
蒋欣瑶没有顿时起家,她闭上眼睛细细的回想母亲方才所讲的话,一点点回想,一点点贯穿,心中垂垂透亮起来。
蒋欣瑶面露疑色道:“祖母,这下您可冤枉了孙女。当时父亲,母亲都在,孙女向母亲要求时,母亲并未承诺,是父亲做的主,还说不成待慢,并让厨房多加了几个菜。祖母如果不信,只问一问父亲便知。”
蒋欣瑶直视祖母,嘴边浮起一抹嘲笑,恭敬道:“回祖母,昨日上午福管家把方才清算好的部分书用两辆马车送过来。这些书是祖父他白叟家临终时赠给孙女的,嘱附孙女要用心珍惜。孙女这些年在老宅,福管家看孙女幼年体弱,对孙女甚为照顾。祖父在时,最爱吃莺归丫环烧的菜。福伯就说,可贵来姑苏府一次,定要替祖父尝尝莺归的技术,回了老宅,也能在祖父坟上说道说道。是以,孙女大胆,就留福伯在孙女院子里用了午餐。这事,是孙女做得不对,请祖母惩罚。”
蒋欣瑶的眼睛觉着酸涩,却生生忍住。一个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的内宅女子,面对女儿的古怪行动,内心担忧,惊骇,惶恐,却仍然支撑,信赖。这份气度,这份见地,这份母爱都让欣瑶深深打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