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且早就清楚贾氏的性子，只是虞氏自结婚那日见过一回贾氏，便未曾有过来往，新婚时她晨昏定省，贾氏没有见过她一回。有了身孕后，便不再来了，对贾氏的脾气，她全然不解。本日听她一开口，便有些惊奇。

贾氏诵过经已经睡下，如果换作之前，杜且毫不敢擅闯，可如果要惩办平氏，非贾氏脱手不成。

“这么说来，有人占了你的夫君，欺负你的后代，都是应当的？”

杜且把彻夜的饭食和方氏的犯上先说了，贾氏不由地皱起了眉，“粗茶淡饭也没有甚么不好，你这般抉剔难服侍，今后叫人看了笑话，会说我杜家教女无方。”

贾氏问：“你是感觉老身做得不对？”

“你们这是做甚么？”

虞氏和杜且对视了一眼，“夫人自有夫人的事理，做小辈的偶然妄加猜想。”

贾氏披了衣坐在上首，披垂的发在脑后随便绾成髻，面庞却没有半分疲态。

平氏坐在地上，披头披发，“夫人不要听二娘胡说，她记恨吃食上的粗陋，故而栽赃于婢子。婢子曾经承诺过夫人，平生都不会肖想不属于本身的东西，一心一意服侍郎君。”

杜且道：“莫非另有甚么比本身的孙儿和女儿被旁人刻薄还首要的事情？”

杜且不怒反笑，微微欠身道：“母亲莫要忘了，这个家还指着我有一个弘远的出息，你把我送走了，谁去嫁给达官权贵？杜乐吗？阿谁丑丫头庶出不说，有我这般出众的面貌吗？看看，你把我打成如许，如果毁了容，岂不是白养了这十多年。”

“本来闹了这么多的事情，就只是为了管家？”贾氏对虞氏不敢怠慢，“既然如此，平氏你明日就把账册交到大奶奶手中。”

虞氏微微颌首，语气却不热络，“夫人深明大义，妾谨受教。”

“你猖獗！你竟敢对我这么说话！你的命是我给的，我让你过甚么样的糊口，都是应当的。”贾氏握着佛珠，目工夫狠，“你如果敢让你父亲和杜家为此而名声受损，我就把你送到乡间去。”

“旁人的听穿用度都比你好，你就妒忌了？非得论出个事理来？”贾氏更气了，“这就是你半夜半夜把我吵醒的事情？”

杜且权当没听到贾氏的刻薄，把方婆子的票据递畴昔，“母亲还是先看看吧。”

贾氏眸中火光更盛，“平夫人？”

“你多年来安份守己，从未给你父亲添乱。就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，大打脱手，成何体统！如果虞氏回娘家一说，杜家的颜面就被你丢尽了。”

贾氏大怒，“你猖獗！”

杜且迎向她的目光，“有你如许的母亲，感觉本身一无是处，把夫君和内宅拱手相让，一心只知吃斋念佛，十数年来不闻不问，连本身的孙儿被人欺负都感觉是理所当然。更不消说，这个府中只知有平夫人，而不知有你这个明媒正娶的正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