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澜微微挑眉，陆文正已经持牙笏出列，躬身说：“这倒简朴，尚书大人既不在，户部中的难决之事便先一一列出来，总一道折子，一道写不完便两道，直接奏请圣上。”

萧澜笑笑：“大司马府。”

延湄点头：“天然信。”

“是”，傅长启道：“不负皇上叮咛，全数弄清楚了。”

今儿稍早些，延湄还挺不测，瞪着眼睛瞅他，萧澜过来在她唇上亲一下，说：“明日随我出宫一趟？”

萧澜闭目，半晌后道：“韩林。”

傅济张张嘴，没发作声来，萧澜只得看向傅长启，傅长启也跪身道：“皇上莫怪，此事要从当日赐婚提及。”

下半晌户部的折子便递上来了，洋洋洒洒连写了三封，萧澜扫一遍，叮咛陆文正将新调遣的几名官吏叫来，直接在敬思殿设桌案，就以户部所奏的一大堆事为考题，考较起来，如此既较快地停止梳理又能考核官员，一举两得，还不担搁工夫。

延湄转个身子，与她肩膀挨着肩膀的靠着，母女两个也未几话，悄悄呆着。

陆文正道：“事急从权嘛。”

皇上既不让步，朝局怕是就要产生大变了。

可凡事都有两面――反过来觑之，这也是个萧澜集权的好机遇。

延湄见她胳膊能抬起来内心倒是畅怀，上前握住她的手给萧澜看，说：“澜哥哥，阿娘能动了，看。”

萧澜也正要问傅长启所查之事，便按按延湄肩膀，先与他二人出了正房。

傅夫人用力儿攥了下萧澜的手，傅长启过来扶住她，低声道：“阿娘放心，这天底下如果连皇上都护不了阿湄，便没人能护得了了。”

傅济摇点头，“捡到她时，她方出世不久，寒冬腊月里，放在一处水草边上，冻得已经连哭声都要出不来了。她母亲也不知能不能活，硬是贴在怀里给暖过来的。没过量久，本来的村庄遭了水患，便只能迁了。家里人再未曾提过，她自个儿也全不知情。”

甫一到花厅，傅济掀袍而跪：“求皇上赦老臣欺君之罪。”

成果刚出了端门不远，正碰上傅长启往宫里来――寅时初傅济前脚走，傅长启后脚到的家，因此傅济也不知他返来了，还没禀萧澜，萧澜看他风尘仆仆，点头道：“不必如此之急，二哥可歇歇再进宫回话。”

萧澜长久地怔了怔，一时没反应过来，蹙眉跟着反复了一遍：“不是傅家亲生？”

萧真的顾虑没错，第二日早朝言官的折子便参了上来，言辞多有锋利，直参皇上该扩大后宫，另立皇后。另有四人附议。

傅长启点头：“当日母亲也是急胡涂了，奔了大司马府，求见的却并非是大司马，而是大司马夫人，虞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