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潜眼神微亮,唇边带了笑意:“是,她天禀极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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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写得很详确”,萧澜手指在折子上敲一敲,一瞥陆潜,道:“就这么办。”――陆文正这封折子层次清楚,详略非常恰当,在写官员之间的牵系时句句切中,这当然有他本身之才,但应也向陆潜请教过。
“册后大典与元月月朔的宫宴上都是见过的”,陆文正道:“叔父怎问起这个?”
但也仅限于此――并不讨厌的陌生人。
半晌,大寺人花生出来传他,陆文正捧着折子进殿,一时瞥见叔父陆潜还在殿中,略微不测――下半晌陆潜进宫他是晓得的,不想这时候了还没走?
夜风另有些凉,陆文正推着陆潜往宫外走,见他一起上都没有说话,便低声道:“皇上但是与叔父谈及了甚么?”
陆文正叩安,侧身看向本身的叔父,陆潜两手按着轮椅,迟缓地单腿站了起来,扶住拐杖,躬身行了个礼,看着萧澜,仿佛还想说甚么,可过了半天又没说出来。
“叔父?”陆文正有些惊奇。
但是延湄半点儿也没有。
“那……虞家呢?”萧澜道:“或者说大司马夫人虞氏,你上回见了她的。”
陆文正没反应过来――皇后虽是国母,可亦是后宫女眷,外臣不得妄议,何况皇上龙伏濮阳时,与陆潜还未曾见过,他那里能拿着侯府的女眷与陆潜说事?
“是”,陆文正回话:“这中间有两件事是王爷查了卷宗说与微臣,叫微臣清算后当即呈给皇上过目。”
萧澜揉揉她的脑袋,小声道:“刺客的事现在查到的是虞家老太太,但母亲当日求人,求的是司马夫人,她……”
陆潜早晨走时想说话,萧澜晓得他应当是想再见见延湄,但延湄回内殿后便一向没出来,萧澜也就没让。
陆文正点头,他是陆家长辈里最得陆潜宽待的了,知他应是内心有事,便也不问,帮着将他双腿抬到榻上,陆潜闭上眼,淡淡道:“本日太晚,明儿请族中叔伯到我府里来。”
陆潜摆摆手道:“随口一说。”
宫中。
萧澜看她半晌,已懂了她心中所想,亲亲她的额角,说:“我带你见。不止虞氏,算上沈家和虞家一块儿,连带陆二老爷,该是说个清楚了。”
萧澜是顾忌延湄内心反伤,不晓得便罢了,现在晓得虞氏是她的生母,他怕延湄哀怜自个儿出身。
陆潜走时已近二更,延湄酉时在内殿用了晚膳,萧澜则一向没进东西,只是时候已晚,不宜多用,延湄让膳房做了三鲜烩疙瘩,陪着萧澜吃了一小碗,等回到赤乌殿时,已是二更末。
延湄按常日的风俗已经睡下,今儿脑袋埋在他怀里不出声,萧澜任她闷了一会儿,说:“你讨厌陆家二老爷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