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天不遂人愿，没走多久，这长街便现了绝顶。

萧澜眯起眼，神采稍起了窜改，冲他招手，刘院正躬身上前，闻声萧澜叮咛：“御膳房先不必查，你彻夜当值，去一趟乐游苑，查一查太后的用药。”

闵馨：“……”她把阿谁“傅”字勉强吞了归去。

可正因为如许，他面色更加凝重。

傅长启盯过来，眼神微沉，闵馨咬咬嘴唇，小声说：“当日、当日……”

刘院正闻言稳了稳心神，他是个实干的人，也不说那些虚话，原地想了半晌道：“自打皇上回京以来，去岁冬受过些外伤，从诊治到开方再到煎药，都是微臣带着太病院的小徒全权经手，应不会有题目。以后调度身子的补药虽有其他太医的方剂，但药方都要存档三处，臣全数都能背下来，药呈上来之前，内侍亦得试过两回，想在这中间做手脚，实在不易。病从口入，假如不是在药里，便只能是在平常的吃食中，臣请令查御膳房。”

刘院正打曾祖父那辈起便是杏林中人，又在太病院近二十年，还不至脉都把不准，他屏气凝神又诊了一回，结论和方才一样――萧澜脉象安稳有力，并无涓滴踏实之态。

她这里尚且没反应过来，拐角的另一侧，却已经有人咬紧了牙。

傅长启不说话，闵馨扭捏半晌只得伸脱手去，傅长启将刚才那颗石子放在她的掌心，说：“我也当真了。”

刘院正稍松了口气――不是中毒。

闵蘅说了她两句，闵馨底子没听到他说的是甚么，直至晚间躺在榻上才记起来得跟闵蘅说个清楚。

他缓缓点头：“临时没感到旁的。”

出了她的院子往东，一眼瞥见闵蘅已经出来了，而不远处，还站了十几人，着禁礼服，打头的闵馨熟谙，是禁军副统领韩林。

感受有些独特。

刘院正顿了顿，一时也不知该说甚么了，若单单是“发汗”，在这六月天里，实在是太普通了，完整算不抱病症。

“都是些皮外伤”，萧澜道：“用的大多是治外伤的金创药，只是当日的大夫现仍在军中，闵太医……”

萧澜忽停了停，沉默。

……这个真不好说，刘院正更担忧的是萧澜的身子，若查不出其因，不能对症施治，稍拖上些光阴还不知会产生甚么变故。

捻针刺入穴位，刘院反比萧澜严峻很多，“皇上可有酸痛之感？”

闵馨一低头，合上手掌，如同攥了块儿金子。

萧澜指指花生，让他跟着同去，又对刘院正道：“奇药倒未曾用过，但朕曾闻过一段日子劣香。”

“嗯”，傅长启应了一声，一边眉毛挑起来，开口：“闵大夫在心虚甚么？”

刘院正还躬身等着，见他仿佛有点儿入迷，低声问：“皇上？”

――延湄与他同吃同住，贰心又提起来了。